進了看診室，小姑娘對著裡面的醫生說了句話就走了。
那醫生抬頭看了眼顧太太，指了下身邊的凳子。
顧太太顫著腿坐下。
男醫生徑直抬手拖著她的下巴：“張嘴。”
顧太太張嘴。
然後就見那年輕的男醫生也蹙起了眉，清冷的語音毫無起伏：“壞了四顆，智齒爛掉要拔，剩下的要補。”
顧太太狠狠的抖了抖。
那醫生又問到：“今天要補嗎？”
吞吞口水，顧太太下意識搖頭。
那大助理不知何時推開了診室的門，幽幽道：“顧總說了，盡早治療。”
說完，便縮回頭。
那醫生起身，說到：“一診室。”
顧太太無語，都這麼不尊重她這個病人的意見嗎？？
顧太太最終還是乖乖的躺在了治療椅上。
白中帶點幽黃的燈光被挪到了顧太太的正上方。
那醫生調好燈光：“我要先給你補兩顆，然後再把壞的拔掉。”
“張嘴。”
顧太太人認命的閉眼，張嘴。
……
剛剛把牙上的黑色洗淨，顧太太就喊停了。
起身剛，淚眼汪汪的不知道在看什麼。
恰巧顧先生開完早會，到了診所，剛推開診室的門，就看見顧太太一臉茫然的對著雪白的牆發呆。
一旁的晏清正一臉淡然的清理著東西，見顧先生來了，站起身，無奈的看了眼顧太太，雙手微攤開，稍聳肩，邁開步子出了診室，帶上門。
顧太太聽見聲音，轉頭，濕漉漉的眸子看向門口，一抬眼，便看見了顧先生。
微張著嘴，瞪了眼顧先生，氣鼓鼓的哼了一聲，轉頭。
顧先生，無奈，走到顧太太身邊，低聲說了句：“張嘴我看看。”
顧太太抿著嘴，閃著淚花的眼光別開了，就是不看顧先生。
顧先生伸手微用力托起她軟軟的下巴，笑著說道：“乖。”
吸吸鼻子，顧太太又是沒骨氣的張開嘴，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了下來。
顧先生微用力抬起她的下顎，低頭看了眼，原本牙根上黑色的地方已經被清洗幹淨了，牙齒處空出來個幹淨的洞洞。
顧太太看著顧先生，憋屈的狠了，哇的哭了出來：“老公，剛剛那個那個醫生好可怕啊，他剛剛拿鑽子鑽我的牙齒，然後還拿大針戳我，還有那個鉗子，還有橡皮泥，味道也不好聞，酸的我肉疼……”
說了半天，自己又幽幽的加了句：“這些都是什麼啊……”
顧先生微用力合上她的小嘴巴，輕笑一聲，問道：“疼不疼？”
頓了良久，顧太太憑著良心低聲說道：“不是太疼……”
“那還哭的跟顧小寶一樣。”顧小寶是顧太太懷胎九月生下來的小寶寶，女兒，可愛到不行，就是愛哭。
扯扯顧先生的衣服，小聲說道：“你沒來的時候想哭，你來了就更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