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的說:“……機甲嗎?我也會有的。”
火車開始放慢速度,鳳來初開啟窗子,跳了出去。
遠洋市到了。
遠洋市的一所旅店裡。
簡潔寬闊的臥室,傳來了陣陣的水聲。
床頭的鐘表靜靜地轉動,此時已經是十九點半。
遠洋市的道路上華燈已上。
霧氣飄渺渺的浴室裡,少年修長白皙的身體上不斷有水流劃過,蓬蓬頭下,洇溼的黑髮柔順的貼在身上,發尖安分的垂在腰際,烏黑的深白皙的冷越發鮮明。
手臂撐在牆壁上,顏色比之更柔和,光澤比之更冷。
一旁的鏡子隱隱約約的照應出她的身影,打溼的長髮貼在臉上,因為水的滋潤而有了幾分柔和,但那微微斜挑的一雙眼眸,眉梢鋒利,眸光冰涼,依然令人驚心動魄。
她扯過浴巾,關掉水流,走出浴室。
空氣有些冰涼,她換上睡衣,她所落腳的這個旅店好壞暫且不論,不過至少離渤海學校比較近。
說實話,鳳來初的確有些詫異這所學校的行事效率。
今天下午的事情,無疑是對她最後的考驗,心性、大局觀、和觀察力。
出世入世,永遠只是兩個世界的人,入世的世界大多數都是和平的,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入世者,的確更加傾向於入世的風平浪靜,但是放到出世,那就是軟弱,無法生存的,他們甚至沒有見過稍微血腥一點的場面。
火車上死掉的那個人,可能真的是一個入世者,當鮮血噴湧的時候,她就已經過了心性這一關。
為了不讓暴動引到其他的地方,她砍昏那個男人,大局觀已過。
點破男人的身份,對昏迷中的人尚保持警醒,觀察力已過。
至於順手牽過擬態機甲,是她對這場試探的不滿和對那幾個人的警告,也是無聲的諷刺。
機甲啊……
鳳來初半倚在床上,長髮披散。
擬態機甲,甚至稱不上是一件機甲,它只是模擬了一座機甲上的一樣配件而已,比如說白天火車上那幾個人身後的白色鋼翅。
相比於機甲,這個功能單一但也勝在價格便宜,只不過比起真正的機甲有些寒磣罷了。
比起入世目前的低等機械文明,研究家們還在研究擬人化的機器人,出世的機甲已經遍佈各國上千年了,槍支已經被淘汰,更有力的反倒是冷兵器和大功率炮彈。
普通機甲還算普及,而在普通機甲之上的S、O、E三個等級的機甲,機能更好,發展性更自由,甚至結構也不相同。
尤其是S級,每一個都有自己的特點與代表性的稱謂,現有的臺數屈指可數。
當然,所有的知識,都是花自清和葉飄零告訴鳳來初的,因為生活在入世,他們生怕她受到入世的太平思想所影響,導致和出世發生脫節,畢竟小孩子太容易受到影響了,小的時候,他們甚至很贊同鳳來初整天閉門不出,生怕她被入世的人給同化。
直到近幾年性格開始穩定——至少他們是這麼認為的,可憐的鳳來初才能喘口氣。
想到這裡,鳳來初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真是悲慘的過去。
算了,想這麼多做什麼,她關掉檯燈,閉上眼。
這裡……是什麼地方?
“主上,您回來了。”黑衣男子垂首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