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現在都還在用著這個敬稱,但從目前的情形上來看更像是一種諷刺,“徐勝……我告訴你,我王諾蕭從來不接受威脅,我不會求你放過他們,但我說:”
“敢動他們,我必報復!誰敢殺他們,我殺誰全家!”
最後一句話,王諾蕭從齒間冷冷迸出,森然的眼神如同末路瘋狂的狼。
王諾蕭的性子之所以這麼變態任性,囂張尖銳,還有幾分不可理喻,哪怕會被自己身上的倒刺扎個遍體鱗傷的也絕不回頭,還是因為那個影響了她的三觀的男人。
她的師父,那條野狼。
是野狼把她教成了另一條狼,一條瘋狼。
當時的末世之中,誰不知道空間異能者王諾蕭,她的出名不在於空間容量有多大,而在於她打破了空間異能者無法戰鬥的常識,只要一提起空間異能者,就能夠想到她王諾蕭。
王諾蕭在眾人的眼中,是一個身手強悍性情不羈的人,這對師徒通常結伴而行,當時的倖存者無論異能者還是普通人,都知道這對師徒是兩條狼,一條野狼,一條瘋狼。
王諾蕭原本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人,但不普通的是,末世來了,而她幸運的遇到了野狼,野狼發現了她骨子裡的那種天生的任性兇狠,並且將其激發出來,成功走上了一條蛇精病的不歸路……
野狼的理念簡直就是日了狗了的喪心病狂,是那種世間的一切枷鎖都困不住我,勞資就是不走尋常路的狂霸拽!
王諾蕭作為他的得意弟子,無疑是很出色的繼承了這一點,並奉為人生信條,把它化作她走向蛇精病這條道路上的堅定基石。
說白了,就是不想形勢低頭,梗著脖子將自己的驕傲凌駕於一切之上,包括自己的生命。
其實就是死要面子……
也許,正是因為這兩個人都太驕傲了,最終才會灰溜溜的落了個那樣的結局吧。
這種天生的,王者一樣的高傲,哪怕死了一次王諾蕭也是改不過來。她不允許自己向任何人的威脅去妥協,所以她只能粗暴的用武力來威脅。
她上前幾步,抓著被她的殺氣嚇得身如抖糠的徐首長的衣領,把他提起來,與自己視線齊平,令他能夠好好的欣賞自己眼眸當中的滔天殺機,“如果你還不想讓徐家斷子絕孫,如果你不想讓自己打下的基業讓別人吞併,今晚的事情你就全都給我忘了,你不來動我,我保證不會這麼麻煩來動你。”
“糧油廠我不會去,你打的無非是讓我作為一個普通異能者跟隨大部隊一起去的主意,什麼這個保護我,那個保護她,明明都在一個隊伍裡,還說的和一個開路一個尾隨似的!滿嘴沒有一句真話的傢伙。”她將徐首長扔到地上,說道:“懂了?”
“好……好,你、你別殺我……我我不會再去找你的!”徐首長嚇得雙手掌心冷汗津津,糧食再怎麼重要也沒有命來的重要,忙不迭的連聲答應下來。
“再沒什麼事情的話,那我就先走了,徐首長。”少年將眸底的冷色盡收回去,笑意淺淺的指著窗臺上的花盆,“這個花我挺喜歡的,我拿走了。”
一盆花而已,徐首長趕緊點頭,拿了快走。
於是乎,大勝一場的少年心滿意足的抱著花盆,開啟門離開了這裡。
王諾蕭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徐首長就倒在地上大口喘息,好像是剛剛被人用力的扼住了咽喉,貪婪的呼吸著空氣。
那個可怕的少年雖然沒有掐他的脖子,但她所做的,對於徐首長來說,其實要比窒息可怕多了。
……
抱著花離開了燈火通明的宅子,天色早就完全的黑了下來,路邊零星幾盞沒有壞掉的路燈散發出幽幽的光線,照著路。
天空上烏壓壓的一片,連星星都一個也看不到了,王諾蕭仰著頭試著找了找,無果。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她拎著花,沒錯,是拎著花,她毫不憐惜的握著花莖,花盆因為重力的作用掉在了地上,泥土散落一地。
王諾蕭微微翹起唇的一點點弧度,看著無力搭耷下來的花枝,忽然淡聲道:“齊隊長,偷聽不是錯,但是被我發現,就是你的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