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餘暮夕領略到洛挽風霸道起來,有多無法無天,他說的一百種方法。
結果,只用了一種卑鄙到沒有人性的手段,她就被拐到民政局了。
他威脅:“如果你不結婚,我現在就打電話叫溫雅過來,我跟她立刻登記,回頭搶小星的撫養權,讓小星叫溫雅為媽。”
這可把餘暮夕氣得渾身哆嗦,七竅生煙。
如果換作是有記憶的洛挽風,餘暮夕百分之百肯定,他不會這樣做。
然而,洛挽風現在沒有任何記憶,他就是當初那個惡劣又混不吝的壞傢伙,他性格有多霸道囂張,她是領悟過的。
她不敢跟他賭氣。
如果洛挽風真的娶了溫雅,還搶走小星,讓她以後怎麼活?
這不比殺了她更加痛苦難受嗎?
民政局的工作人員只用了十幾分鍾,就把所有流程辦完。
拿到結婚證的那一刻,餘暮夕至此都不敢相信,她嫁給了失憶後的洛挽風。
多麼諷刺,曾經以為結婚是要歷盡千帆,度過萬劫,才能看到的未來。
如今,不過就是去民政局填份表格,提交資料,念份誓詞,交幾塊錢資料費,就是夫妻關係了。
從民政局出來,餘暮夕一直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
感覺被下了降頭,然而,這個降頭是那麼激動又幸福,讓她沉淪其中,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可洛挽風看起來十分冷靜,平淡到好像這件事是他之前忘記了籤一份檔案,被別人提醒一下,順手籤個字而已。
在他看來,毫無波瀾。
餘暮夕摸著紅本,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到包包的裡袋,拉上裡袋拉鍊,確定完好無損,再扣起包包,放在大腿上緊抱著。
她心跳一直在不規律躍動,從進民政局到現在,就沒有辦法平復,緊張得像個小偷,偷了這世上最昂貴的東西,想跟全世界炫耀,又怕被人發現。
這種矛盾的心態一直充斥在她心頭。
洛挽風開著車,轉頭瞄一眼副駕駛的餘暮夕,嘴角勾了勾,略帶笑意地說,“婚禮以後再給你補上,喜歡西式還是中式?”
餘暮夕心情變得沉重,腦海閃過那年的秋天,銀杏樹下,她躺在血泊之中,那種痛楚她這輩子都忘不掉,她的孩子就在那天沒了,她不想再重新經歷一次這種傷痛。
“我不想要婚禮。”餘暮夕輕柔的語氣嚴肅清冷,“求你,別把我們結婚的事情公佈出去,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洛挽風不悅,“我就這麼上不了檯面?”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
洛挽風,“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也不管你有什麼顧慮,我可不想跟你來一段隱婚。”
餘暮夕靠在椅背上,轉頭看著窗外的景色。
事已至此,連結婚證都領了,她還能怎麼辦?
勇敢面對吧,如果災難要來,是逃也逃不掉了。
一路上,餘暮夕都沉默不語。
車輛回到洛家北苑。
剛停下來時,餘暮夕隔著玻璃窗就看見溫雅站在前面,一臉期待地望著車輛靠近。
溫雅的臉色由開心慢慢變得暗沉,直到跟餘暮夕對視上時,她的臉徹底拉下來。
保鏢給餘暮夕開了車門,“三少夫人,請。”
這突如其來的稱呼轉變,讓餘暮夕心房一顫,錯愕地看向開車門的保鏢。
保鏢一直守在家裡,怎麼知道她跟洛挽風登記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