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銘將趙晗如的話語全都給鄭皓軒聽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心七上八下,忐忑得只想找一個偏僻的角落躲避他的突然發難,他的所想果然沒錯,鄭皓軒真的生氣了。
鄭皓軒的臉色很是難看,剛有的好心情被他的這一番話徹底煙消雲散,他當然不會開心,冷哼了一聲,道:“既然她是這麼想的,我也不必再去設想什麼,如她所願,明日就放她自由。”
阿銘聽到他情緒如此不佳地出這些話,這下子直接就焦急了起來,道:“少爺不要動怒,阿銘覺得少夫人可能不是這個意思,她這麼定然有自己的一番安排,要不你們兩個人好好談一談,不定就……”
不曾想,鄭皓軒卻沒有聽進他的話,筆蘸起濃墨,便在紙上寫了幾行字,取下自己繫於腰間的印章,毫無遲疑地蓋了上去,隨後將這張紙交給了阿銘,道:“你替我回去一趟,將這個交給她,從今以後,我們再無聯絡。希望她離去之後,不要再妄想繼續糾纏我的意思,而我也不會對她再有情意,就這樣。”
阿銘雙手顫抖地接過他交給自己的紙,雖然他識字不多,但“休書”這兩個字卻是識得的,看了一眼,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格外慌亂,道:“少爺,您真的要休了少夫人?她是一個難得的大好人,您怎麼能……”
他不敢再下去,因為鄭皓軒的眼神很是可怕,道:“怎麼不能?這都是她自己的,何況她連最基本的信任都做不到,不就是一段曾經的過往嗎?至於藏著掖著,始終都不出來嗎?我看,鬱如得確實沒錯,她和顧哲淵果然有著理不清的糾葛,因此才會不告訴我,為的不過是想要繼續偽裝自己的千金之姿。”
阿銘知道這件事情實在太過嚴重,如果不及時告知鄭沈氏,恐怕鄭皓軒和趙晗如的姻緣真的會就此斷了,他拿著一紙休書趕緊回到了鄭家府邸,沒有任何停歇的意思,便來到了鄭沈氏的房間。
當鄭沈氏看到這一紙休書,也是有些愣住了,前幾還是彼此恩愛的情景,今日怎麼就會上演這樣一齣戲碼,她知道這其中定然有自己不知曉的一些事情,便讓阿銘一五一十地全部出來。
阿銘不敢隱瞞,將一切都得極為清楚,包括趙鬱如曾找過鄭皓軒的這一段過程,他都原原本本地得詳細,完了這些,他不禁覺得更加苦惱,道:“夫人,少夫人是一個難得的好人,真的,少爺真心不能將她休了,不然那就是會成了一輩子的遺憾。”
鄭沈氏聽到他的話語,抬起頭便看到了他一臉苦惱的模樣,道:“你倒是一個有心的,還知道少爺若是放開了這般好的少夫人,就算用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去換,也都是永遠換不回的。只是,我聽你那麼,倒是覺得少爺很認真,非要去做這個決定。你,應該怎麼辦?”
阿銘並沒有多想,下意識就了出來,道:“不能聽少爺的,我們一定不能讓少爺休了少夫人,即使是他知道實情之後會發怒火,我們都不能讓他如願。”
鄭沈氏對此僅是笑了笑,道:“道理是對的,但我們應該怎麼做呢?明日,便是一月之期,少爺回來,你可有想過,將會發生什麼?如果讓他知道少夫人還在這裡,他會如何去想、如何去做?我想,他不僅會十分憤怒,而且還會做一些更加可怕的事情。”
阿銘無法辯駁她的話,只能無助地嘆息了一聲,道:“少爺的脾性,本就是如此。只是,少夫人真心不應該就這麼離開,畢竟她並沒有犯過什麼過錯。”
鄭沈氏也不禁嘆息了一聲,接過他手裡的這紙休書,仔細地看著上面的每一個字,神情顯得格外凝重,道:“這樣,你先回去,如果少爺問起此事,你就實話實。對於這件事情,我的態度很堅決,那就是不同意,至於其他的,讓他明日回來直接問我。”
阿銘趕緊點了點頭,快步走了出去,鄭沈氏也沒有再耽擱時間,起身來到了趙晗如的房間,看她坐在桌前發呆,不知為何竟有了一絲心疼之意,道:“晗如,想什麼這麼出神?出來讓娘知道,娘也好幫你想想應該如何面對。”
趙晗如看到她走了過來,臉上頓時露出了真誠的笑容,起身快步來到她的身邊,攙扶著她一同入座,道:“娘,您怎麼過來了?可是有什麼事情?”
鄭沈氏沒有立即答話,這無言的沉默讓她不禁起了某種疑惑,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她拿著的一張紙上,忽然漸漸意識到了什麼,道:“娘,這是……”
只聽得鄭沈氏緩緩地開了口,驗證了她的心裡所想,道:“沒錯,這是他給你的一紙休書,上面清清楚楚地寫明瞭,要和你一刀兩斷的絕情話。”
她著這些,便將休書遞給了趙晗如,道:“晗如,你好好看看,他上面所寫的每個字,是否真的僅是要你離開,而不是為了別的什麼?如果你看出了他的深意,便能明白他已經發現了你暗自傳給他的某種端倪,並且真的按著你的所言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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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晗如接過了她遞給自己的紙,僅是一眼便知是鄭皓軒的筆跡,開始的頭兩個字“休書”顯得格外醒目,她的目光頓時有些黯然了,緊隨其後的幾行字也都是詳細寫明瞭休棄她的各種理由,只是最末端的那幾行字顯得有些特別。
她禁不住自己的一番揣測,輕輕唸了出來,道:“吾之妻,乃世間難求之女子,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奈何,若非特殊緣由,豈能違心走至此遭?悲也,嘆也,如今既成事實,遂不得隨意更改,若有違之,必嚴懲不貸。若上得以垂憐,祈求吾之妻永駐容顏,令吾在有生之年得以和她再續前緣,共譜世間美好佳話。”
她越越聲,到了最後竟不敢再下去了,可見她的心裡也著這些字起了些許波瀾,看過了這些,她不禁抬起頭看著鄭沈氏,道:“他怎麼會知道的?我可是一字都未曾提過什麼。”
鄭沈氏知道她的心裡想著什麼,臉上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皓軒不是一個糊塗人,你的這些話語聽起來是在針對他,然而仔細想著,卻是透露出太多的古怪。要知道,你就算和他怎麼吵鬧,卻也從來沒有這麼和他話。更重要的一點,你是當著阿銘的面親口出的,這難道不讓他起疑心嗎?”
趙晗如聽著這些,倒是很有幾分道理,然而她的疑慮卻並沒有因此消除,道:“當時我也沒有想得太多,想著還有人在阿銘的背後悄悄偷聽,想著是誰想要這些訊息,便也就暗自編排出了一場戲。瞧著阿銘如此慌亂的神情,還有那個丫鬟笑著偷偷溜出去的得意模樣,我就知道,效果達到了。”
鄭沈氏轉過頭,便瞧見了她有些落寞的眼神,道:“但是,你的心裡卻沒有底。畢竟這件事情的起因是那個人,她曾經在皓軒的心裡駐紮了很久時間,如今這個毒瘤雖然除去,餘毒卻並沒有徹底逼出體外,遲早會有一再度反噬,讓你多日的努力蕩然無存。於是,你才會選擇以退為進的方法,目的就是要試出他的心思,他究竟愛的是誰,對嗎?”
她沒有讓趙晗如開口,便接著了下去,道:“他愛過趙鬱如,對於這一點,其實娘早就知曉了。兒子是我的命,他情緒上的變化,做孃的怎會察覺不出?然而,娘卻並沒有干涉他,只是在他做抉擇之前,嚴厲地告誡過他一句,將一個花瓶養在家裡駐足觀賞,不是鄭家應有的風門,鄭家的兒媳應具有獨當一面、無堅不摧的特質,若此人做不到,就休要和娘多提半個字。”
趙晗如看著她的眼裡帶有誰都無法改變的堅持,不禁想起了她多年以來獨自撐起鄭家的不易和艱辛,對於她對鄭皓軒提出的這點要求,也是可以真心理解的。
只聽得鄭沈氏接著起,道:“皓軒確實聽進了孃的話,不過他對於趙鬱如的愛意依舊不曾減少。娘知道他是第一次愛上一個女子,有的地方轉不過彎,也是不能全部怪他的。因此,娘做了一個決定,讓趙家的另外一位千金進了鄭家門,無論趙家有何意見,娘都不曾理會,只因為娘認可了這個兒媳,也就唯獨認可了這一位而已。”
趙晗如自然是不出的訝異,她就算如何去想,也無法明白當時的這一場錯嫁竟是出自鄭沈氏之手,而且還是在她不顧趙家人反對的基礎之上訂了這門親事,她既覺得感動,又有些惶恐,道:“晗如自認為自己沒什麼福分,為何娘執意要挑選晗如為您的兒媳呢?”
鄭沈氏只是牽起了她的手,道:“你是一個苦命的孩子,沒有爹爹關愛,自己的孃親又去了那麼早,年紀就待在了一個無人問的角落裡過日子,對於這世間的冷暖,定然懂得比誰都多。或許你會覺得孃的做法只是一種對你的憐憫之意,但是娘真心想要給你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真心覺得你不該這麼委屈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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