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說你最後的應對方法是……獨腳戲?這是真的嗎?”夏涵不知何故的壓低了聲量。
那邊廂的葉懷倒是大聲的笑了出來,本在坐在床邊的身子整個投向床中央,“倒是被他看出來了。嗯,真的。”
那她之前受被壓戲困擾的時候他為什麼沒有提出?
夏涵心裡不禁腹誹,不過也沒有說出口。畢竟她自己也沒有問到,不能要求人家跟她肚子裡的蛔蟲一樣把她心裡的疑惑都率先解答的。
然而雖然夏涵沒有真的問出聲,但葉懷彷佛就真的是她肚裡的蛔蟲一般,回應了她心中的疑問:“我故意不跟你說的。”
誒,為什麼?
故意想看她撞板嗎?
事實上葉懷的心裡也不無這種想法,他繼續說:“我覺得不同人演戲有不同人的方法,其實我是希望你自己慢慢參透你自己所面對的。不同的應對要針對不同的對手跟導演,盲目跟從是無用功甚至是弄巧反拙的。”
這麼一大段話,夏涵呆呆地了點頭,而後才驚覺隔著一條電話線的對方根本看不見她的動作,才悠悠地吐出:“雖不明,但覺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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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現在是動漫的話,畫裡的葉懷必定是踉蹌了一下。
他從床上坐了起來,扶了扶額頭,覺得自己和夏涵之間的對話挺好笑的。他搖頭失笑,“謝安讓你演的獨腳戲?”
“就是提出了一個建議吧。”夏涵撓撓臉,“不過為什麼你會想到演對腳戲的方法?”
面對夏涵的問題,葉懷總是很認真地思索,然後他思索後得出的結論是:“忘了。反正那時覺得該這麼做,所以就這麼做了。”
他思考的時間有點長,害她不禁屏息期待,她褲子都脫了最後答案就是“忘了”。要不是隔著電話線,她必定當場翻他一枚白眼。
葉懷也自知自己的行為有點討打,他摸摸鼻子補充道:“徐導嘛我沒合作過,也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但獨腳戲而言,對於張姵嫻來說是足夠了。”
對前者的陌生與對後者毫不保留的熟悉,儘管從他並沒有什麼意思,甚至連語氣都是公事公辦的,但夏涵還是忍不住覺得口腔泛酸。是花茶放久了?
夏涵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很有成為醋婦的潛質。
電話裡的那個人沒有發現夏涵噘著的嘴高得可以掛油瓶了,繼續說:“反正都被謝安揭老底了,如果你想過覺得獨腳戲可以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一些竅門,但你肯定這是最適合你與最適合這部電影的方法嗎?”
最適合……嗎?
葉懷掛線後,拿起另一條乾淨的浴巾擦著頭髮,在他躺在床上放鬆而認真地與夏涵討論問題時陳尉已經用後備房卡進入了房間。
葉懷嗅到外賣的香氣,馬上一個鯉魚翻身從床上彈了起來,走到陳尉身後對他手中的食物虎視耽耽,那眼神就像一隻盯著肉的老虎一樣。
連日來的趕戲讓他疲憊得回到酒店時就一覺睡到竪日的傍晚,現在都下午六點了這才是葉懷今天的第一頓飯,也莫怪乎他就跟餓狼一樣。
陳尉像揮蒼蠅一樣撥走了葉懷,才慢條斯理地塑膠盒裡的食物一一倒在盤子上。其實像葉懷這樣在拍戲時連發黴東西都能塞進口的人,也不計較這些虛的,最重要就是吃得上飯就行了。但陳尉總是堅持拍戲已經夠苦了,要是在生活裡也不多追求一點,那過得還不如一個普通上班族呢。
雖然葉懷嘴上總是不以為然地笑陳尉“窮講究”,不過他的這點心思葉懷還是收下了。
熱燙的餛飩與炒米粉倒在陳尉精心準備的碗碟上,小籠包卻是不能隨便移動的。
來橫店拍了幾個月戲,葉懷最愛的就是肚子餓的時候吃上隔著兩條街以外的那間飯館,在冬天那時穿上羽絨服搓搓雙手就徒步走到飯館,自己一人坐在窗前點上一籠小籠包慢慢品嚐。
那飯館的小籠包做得非常正宗,比他到上海工作時吃到的還要好上幾分。小籠包的肉餡是精細豬腿肉切成的臊子,細味之下還能嚐到微微的白酒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