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斌冷傲的眸子淡漠地掃了一眼馬利盾那傻乎乎的樣子有些不耐地命令道:“把嘴巴閉上!”
馬利盾一愣,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傻,趕緊閉上嘴巴正襟危坐。這也不怪她在方斌面前表現得跟個白痴似的。實在是因為她久聞方斌的大名,從警以來就聽過不少方斌的光榮事跡。方斌現任楓林市方同區公安局刑警隊大隊長,先後獲得省優秀青年衛士、全省公安“三基”工程建設優秀人民警察、省公安廳個人嘉獎等榮譽稱號。在他率領下,近三年刑警隊破獲刑事案件數以萬計,破獲命案也達到了200餘起,命案破案率高達104,摧毀黑社會團夥、惡勢力團夥百餘個,破獲黑惡案件上千起,共抓獲犯罪嫌疑人7000多人,追繳贓款贓物摺合人民幣千萬以上。因為戰功赫赫,由他帶領的區刑警隊還獲得了國務院授予的“特別能戰鬥刑警隊”稱號。
據說方斌參加工作至今已有20餘載,卻沒有公休過一天,在警界是出了名的玩命工作,因而得了個“鐵人方斌”的稱號。
方斌辦起案來不要命的例子多不勝數,馬利盾自是聽過不少,而給她印象最深的是五年前方斌帶領隊員開展反“兩搶”行動時發生的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當時,方斌帶領隊員在市標附近發現了兩名飛車搶奪的犯罪嫌疑人。於是,方斌指揮隊員騎摩托車靠近,當兩車平行時,後座上的他身體前傾,一把抓住坐在後座的犯罪嫌疑人,兩人一起重重地摔在路上。落地後,方斌一個鎖喉擰摔,用手銬銬住了犯罪嫌疑人,看住他,同時指揮隊員繼續追趕在逃的嫌疑人。沒想到,疑犯還有兩名同夥躲在暗處,看方斌一個人看守嫌疑人,便騎賽車從暗處沖出,持西瓜刀向其脖子砍去。方斌一個快速翻滾,躲過一刀,左手仍然緊緊抓住銬在犯罪嫌疑人手上的手銬。窮兇極惡的歹徒再次持刀朝他沖來,方斌立即掏出手槍鳴槍示警,可歹徒不顧一切扔出手中的西瓜刀,刀從蔡水抽腳邊擦過,在他的小腿上劃了一個大口子。方斌沒有逃,他果斷地舉槍射擊,歹徒一看方斌如此不要命,嚇得落荒而逃。沒過多久,逃脫的3名犯罪嫌疑人悉數落網。歸案時,其中兩名犯罪嫌疑人都瘸著腳,原來,他們都是被方斌的子彈打中腿部。
自從聽說了方斌的英雄事跡後,方斌在馬利盾的眼裡就是那穿著紅褲衩披著鬥篷在天上飛來飛去救死扶傷的超人,對他肅然起敬。
如今這個鐵人就坐在自己的對面,馬利盾能不激動不傻不腦子短路嗎?
“你叫馬利盾?”方斌平靜地開了口,語氣裡有說不出的威嚴。
沒想到方斌竟然知道她的名字,馬利盾激動得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講了:“是,是的,我叫馬... ...馬利盾。”
方斌仔細打量了她半晌,接著道:“立頓音樂學院女學生猥褻案和剛剛結束的女高中生強奸案我聽說了,雖然有瑕疵,但總體來說辦得不錯。”
馬利盾更激動了,方斌居然知道她經手的案子,而且... ...還從他的口中聽到“還不錯”三個字,這簡直比中彩票頭獎的機率還要低,當即表態,“謝謝隊長誇獎,我會更加努力的。”
方斌又用那種異樣的眼神打量了她半晌,說一句話停頓片刻,這似乎是他的習慣。
“你上班多久了?”方斌又問。
“5年半了。”
“一直在普苗派出所嗎?”
“之前在東湖鄉鎮派出所,半年前才調到普苗派出所。”
方斌停頓了幾秒,像是在思索什麼:“東湖鄉鎮派出所有個隻身前往東道村解救被拐賣婦女的腦子秀逗的女民警是?”
馬利盾額上落下一行冷汗,隻身前往東道村解救被拐賣婦女的人是她沒錯,但這個腦子秀逗... ...在心裡做了一番掙紮後她還是不得不點了點頭承認她就是那個腦子秀逗的女警。
方斌的臉色變了變,不知道是不是馬利盾的錯覺,她竟從方斌的眼中看出了對她的滿意。
“你剛才說要盡最大努力彌補自己犯下的過錯?並且證明你沒有想象中那麼弱。”
方斌的話一出口,馬利盾立時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燒得厲害:“是... ...”她那不是一時性急沖口而出嗎?誰讓那幾個刑警隊員一直在貶低她的專業素養,她自認沒有那幾個大嘴巴說得那麼弱。
“行,我就給你機會證明自己。”方斌沉聲道。
馬利盾嚇得幾乎從椅子上跳起來:“您的意思是讓我進刑警隊?”太好了,這就是所謂的“誰無暴風勁雨時,守得雲開見月明”麼?只要努力就會有回報,這句話她終於信了。馬
玉宇,姐終於能進刑警隊了,終於能著手調查當年的案子... ...
“當然不!”就在馬利盾心裡已經波瀾萬丈的時候,方斌用硬邦邦的三個字直接給她澆了一盆冷水,“我是給你一個機會彌補你犯下的錯誤。”
馬利盾眼裡那興奮的星星盡數消散,她看著方斌嚴肅的臉奇怪地問:“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逃犯既然是因為你的冒失溜掉的,就由你親手抓回來。”
“呃?”馬利盾驚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方斌一記冰冷的目光掃過來,她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冒失,貓著身子壓低音量靠近方斌問:“您的意思是讓我去抓逃犯?我一個人?”
“怎麼?”方斌挑釁似的注視著她,“不敢?還是覺得自己辦不到?”
馬利盾沉默。刑警隊蹲守了一年都讓其逃掉的逃犯卻要她一個人去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哪。
“剛才你不是還誇下海口說不要小瞧你的本事麼?看來你的三腳貓功夫也不過如此。”方斌進一步激她。
馬利盾的嘴角一個勁地抽搐,她很清楚方斌這是在激她,她不懂方斌為什麼要給她這樣一個機會,更不知道方斌為什麼一定要她答應,莫非... ...這是方斌的考驗,目的是讓她進刑警隊?馬利盾的心突突地跳了起來,她很清楚自己在異想天開,可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想到這,她麻著膽子問道:“如果... ...我抓住那個逃犯,您能讓我進刑警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