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方宇賠了一車魚兒,費了不少錢,傍晚十分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
方大娘今個趁方宇去鎮上買魚,跟白巧荷吵了一架。
細細唸叨了一番,女人家要以相公為主,不能挑撥是非,這一句句戳中白巧荷的痛處,就好像原本並不糟糕的心情,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將心裡澆了個透心涼。
在孃家時,爹孃都沒有這麼唸叨過她,憑啥在這邊聽這個死老太婆的數落?
白巧荷不樂意了,當場甩臉色給她看,婆媳倆大眼瞪眼,決鬥了一個下午,也沒有分出勝負來。
白巧荷眼不見心為淨,啪的一聲關門,將自己隔絕在房間裡,連中飯都不出來吃。
被兒媳這麼對待,方大娘像是受不住這刺激一般,捂著胸口喊疼,等氣順一點後就去了灶房,忙著淘米做晚飯。
瞅了一眼臥房方向,嘴裡嘀咕著:“不吃更好,有種晚飯也別吃。”
剛將淘米水倒掉,就看到一臉風塵僕僕的方宇回來。
方大娘心頭一喜,忙擱下手裡的活,迎了上去:“方宇,你可算是回來了,怎麼在鎮上一整天呢?那魚兒不是中午就有人送到薛家了嗎?”
方宇顧不得話,一進屋就從櫥櫃裡拿了一口瓷碗,倒了一大碗的水,咕嚕咕嚕的喝完,這才抹了抹嘴角的水跡道:“娘,買個買魚兒都去了半兩銀,這錢我得盡快掙回來,今個我去鎮上走了一天,找了一份短工。”
方大娘驚道:“怎麼好好的,想去鎮上做短工了?這麼晚才回來,可讓娘好一陣擔心。”
她就一個兒,若是出了什麼事,可怎麼好?
不指望他掙多少錢,就希望他平平安安就好。
“娘,我如今都已成家,也該有個打算,現在一家人日還過得去,等以後我跟巧荷有了孩,這哪樣不花錢的,我得先掙出來,免得到時手忙腳亂。”
“你這孩,不是還有我們嗎?爹孃這攢來的錢,不都留給你?放心吧,餓不到我孫的。”方大娘拍著胸脯保證道。
這巧荷肚都還沒動靜,這兒就想著這麼周到了,果然這心裡只想著媳婦,也不心疼一下自己。
“娘,話是這麼,但我畢竟是個男人,為了讓媳婦跟孩將來過得好一些,總得努把力。”
“這太危險了,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這短工錢是多,但很累,危險性極高。
薛雨家的那口,當年就是幫鎮上的人建房,做短工,從閣樓一腳踩空,掉下來當場摔死的嗎?
這樣的悲劇,可不能發生在自家身上。
方宇這性,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娘,我已經跟那東家好了,明個就去,一天可是一百文工錢呢,還包吃包住,這少能幹一個月,到時就有三兩銀了。”
“你這孩,現在是掉進錢眼去了。”這每回一聽到錢的事情就帶勁,上次那個劃龍舟也是,一聽到前三名有銀獎勵,就興沖沖的去村長家報名了。
沒娶媳婦前,看他也安分的很,整日料理莊稼,砍柴挑到鎮上去賣,也沒那麼多的花樣。
這娶了媳婦後,還真是越發的鬼迷心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