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這話的聲音悶悶的,之前他跟薛川學了紮馬步後,就天天早上在自家練習,他聽從三舅的話,半個月之後他要檢驗,他這不就興沖沖的一早上就來了。
乖巧的坐在門口的院裡等,沒等到薛川出來,倒是等來了薛寶蛋的一口水。
他今個穿的衣服,是薛雨給他剛買的,那新衣服可是頭一次穿,這被弄髒了,薛寶蛋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還罵他,讓他滾,他這才惱怒的跟他理論幾句,兩人就吵了幾句。
李春香剛就聽到兩個孩在吵架,她可是暗中偷偷看過幾回,見薛寶蛋佔了上風,她就裝傻充楞的不出來。
眼下這薛川來了,她怕自個兒吃虧,急急忙忙的跑出來道;“寶蛋,潔牙了沒,好了就過來吃早飯了。”
薛寶蛋可是個霸王,剛被人罵了,極不服氣,想起上次薛川對他的教育,這將一股的怒火都在石頭身上。
一邊推他,一邊嚷道:“滾蛋,這裡是薛家,不歡迎你們這些胳膊肘往外拐的外人,你們這些沒良心的東西,整天吃香喝辣的,就讓我們吃鹹菜蘿蔔,討厭你們,快滾。”
這流暢的語句,還有罵人不帶喘氣的話,若不是親耳聽到,薛川都不敢相信是薛寶蛋出的。
這一看就是李春香平日裡抱怨多了,這孩聽多了,也就耳濡目染。
薛川臉色變了變,眸泛著冷意,有些憤怒道;“薛寶蛋,你在罵什麼?這些話是誰教的?”
石頭是薛家的外甥,怎麼就不能來薛家了?
見薛川沉著一張臉,薛寶蛋被嚇得憋了憋嘴巴,就跑到李春香的懷裡撒嬌道:“娘,你看看,三叔為了一個外人那麼兇我。”
張蔓兒從屋裡出來就瞧見這樣一幕,撇了幾眼李春香。
這娘倆也真是絕了,大清早的擾人清夢,若不是這樣,她還能睡晚一點。
這棵苗就這樣長歪了,原本可以任由著他野蠻生長,可這欺負在他們頭上了,這不過去。
張蔓兒冷著臉訓道:“你娘教什麼你就什麼,你一個男漢以後要變成長舌婦嗎咱們石頭可是要上學堂的人,就不要跟這種熊孩計較了。”
薛寶蛋被張蔓兒收拾過,現在聽見她淩厲的聲音,手下意識捏緊,有些懼怕她。
以前還敢跳著腳,梗著脖跟她對著來,但薛川也在這,他自然不敢作妖。
這石頭家比他家還窮,憑什麼讀的起書?讀書又有什麼好玩的?
眼看兒就要落入下風,李春香翻了個白眼,插著腰不屑道:“讀書又能怎樣?上了學不一定能考上功名,有什麼了不起的,出來嚇唬誰呢?”
若是那麼好考,村裡全都是秀才了。
薛川道:“好不好考我不知道,總比某些人從目不識丁,長成長舌婦的好。薛寶蛋,你若有欺負人的地方,作為三叔可有資格教訓你。”
薛寶蛋梗著脖,鼻一抽一抽,渾身的怒火沒法,沖著石頭就喊:“那你滾,別讓我看到你就成。”
他話音剛落,石頭就氣的沖上去跟他對打。
他來這裡是找三舅的,又不是找他的,關他什麼事,憑什麼趕人,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