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蔓兒抬頭,就看見薛川沉著一張臉,身後停著一輛牛車,牛車上還坐著薛雨跟石頭。
一看就是他們將東西都準備好了,正要去鎮上擺攤的。
田氏看到薛川來了,再看牛車上那一筐筐的東西,就像見到銅錢雨一般激動。
一想到張蔓兒敗家,擺出長輩的架教:“老三,你該管管你媳婦了,你山裡人日過得多苦,這掙錢多不容易,眼下你們這魚罐頭是好賣了,但指不定哪一天就沒人買了呢?這錢拽在手裡才是本事,別都拿去花了?都是莊稼人買什麼簪,奢不奢侈?浪不浪費?”
薛川聽著她的長篇大論,蹙眉道:“娘,大清早的這麼吵吵好嗎?蔓兒嫁給我,就沒有一樣首飾,就連頭上戴的木簪還是薛陽給做的。我這個做相公的,獵了頭野豬賣了錢,給媳婦添樣首飾,很過分?”
他早就想給張蔓兒買首飾了,苦於身上沒錢。
怕薛川為難,張蔓兒想了想,還是拔了發髻上的簪,遞給他道:“薛川,拿去退了吧。”
田氏這麼嫉妒,一定會在村裡到處,到時她戴個簪,還鬧的滿村風雨的,似乎不太劃算?
她倒是沒什麼,就怕連累的薛川被人口水淹沒。
薛川將簪重新別在她的發間,又給她理理淩亂的頭發,那動作輕柔,如拂動湖裡的水。
他就要對自己的女人好,有什麼事可以沖著他來。
“蔓兒,這是我特意買給你的,你戴著好看,就要天天戴著。”
“那個,我經常不是山上,就是在家裡,其實這東西也用不著。”
“就當是戴給我看的,我喜歡看。”
“那好吧,我聽你的,但老是被人誤會,我拿了你用命拼來的錢去花,這個黑鍋我可不背。再咱們掙的錢,不止咱們有一份,大姑姐也有,這花自己的錢,還要挨罵,這種感覺太酸爽。”
張蔓兒聲的道,那眨巴眼睛的表情,帶著幾分自黑,幾分委屈。
“不用管別人,你開心就好。”薛川抿了抿薄唇。
這兩人的互動,無疑是給看戲的幾人,秀了一把恩愛。
他似乎想了什麼又道:“媳婦,今個是我第一天上工,要不送送我。”
這個男人,明明就是不放心她,怕她在家裡被欺負。
她張蔓兒是誰?是被人捏扁搓圓的湯圓嗎?
當然不是。
有些麻煩,她只是不願意去招惹,懶得去理會。
若是田氏跟李春香惹毛了她,她也不是好對付的。
話回來,薛川第一天上工,作為媳婦的張蔓兒是該送送他的。
“行,那我就送送你。”
等張蔓兒上了牛車後,薛川意味深長的看了田氏跟李春香一眼,就見薛雪提著裙擺,跟只花蝴蝶飛過來:“三哥,我想去鎮上買點東西,帶上我唄。”
看她眼裡飽藏的含義,就知道不像蹭牛車那麼簡單。
薛川掃了一下堆滿籮筐的牛車,冷淡道:“很擠了,一會怕擠到你。”
薛雪卻是一屁股就坐上去,剛要把腿搭上去,就被田氏給拉下來,拽到一邊聲道:“雪兒,你湊什麼熱鬧?去鎮上要買什麼東西?”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女兒最近老想著討好張蔓兒。
若跟這個狐貍精走近了,帶壞她女兒怎麼辦?
她這個如花似玉的閨女可待嫁著,不能讓某人給敗壞了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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