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薛雨跑到鎮上去,哭的那個叫撕心裂肺,當蓋著白布的屍體運回村裡,她當場暈厥。
好在那東家也算是個有良心了,發生這種意外,大家都不想的,那東家賠了二十兩銀,不然這些年,薛雨的日根本沒辦法過了。
茅草屋,籬笆院,院的邊邊,還種有一棵梨樹。四月份,正是梨花開的時節,一陣風吹過來,有花瓣垂落下來,帶著淡淡的清香。
挨著梨樹旁邊的一塊菜地,上面種了一些青菜,蔥,綠油油的一片,長勢很好,一看薛雨平日都在打理的。
“誰來了。”敞開的木門,有一顆腦袋在探頭探腦的,這是一個八歲大的男孩,一張黝黑稚嫩的臉,眼睛烏黑,長相跟薛雨有幾分相似。
薛陽見他這麼問道,笑著走進屋,把手裡的山雞丟在一旁,手裡的魚擱在桌上。
“石頭,不認識你舅我了?對了,這個是你三舅媽,過來叫人。”
“三舅媽好。”石頭張口就道,也不怕生,眨巴著眼睛,沖著灶房裡頭喊:“娘,你快過來,是舅跟三舅媽來了。”
話音剛落,就見簾被掀起,走出繫著圍裙的薛雨,她看到兩人著實嚇了一跳。
“姐,你在做飯是吧,諾,這個山雞我拿去殺一下,一會放你鍋裡煮,這魚兒一會三嫂要煮的。”
薛陽見她呆愣的樣,忙附在她耳朵聲嘀咕了一陣,就見薛雨似懂非懂的點頭。
“行,我炒菜,你們隨意。”
薛陽從瓦罐裡舀了一盆熱水出來,從殺雞,到拔毛,再到洗幹淨一氣呵成。
張蔓兒在清理魚兒,邊清理邊跟大姑姐了一下在山上的收獲,也跟她講了一下魚罐頭的買賣。
“這,真的可行嗎?”薛雨表示很懷疑,山頭溪邊的魚兒很多,村民都知道,平日裡大家回去叉點魚,添道菜。
但是專門拿這魚做成什麼魚罐頭去賣?誰買?要吃魚自己去溪邊河裡叉就是了,哪用著這麼麻煩。
“大姑姐,這可不可行,等做了才知道,反正咱們又不要本錢,試試總是不壞的。”
張蔓兒眼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將洗幹淨處理掉內髒的魚兒放在盆裡,灑了鹽,和黃酒。
等每條魚兒都滲透進去,若是做魚罐頭是要拿到太陽底下曬八成幹。不過是嘗鮮品,自然不講究那麼多步驟。
大姑姐燒火,她掌勺,鍋裡燒熱後,灑了一層菜籽油,瀝幹水分的魚兒下鍋裡,還會濺起一點油星。
先把魚的兩面都煎黃,看著金黃色的魚兒十分誘人,盛出來放在盤裡,將調有姜,蒜,醋,糖,醬油,鹽等東西放入鍋裡,蓋好鍋悶了兩刻鐘就差不多了可以裝了。
“大姑姐,有帶封蓋的泥罐嗎?”她問道。
“有的。”薛雨看著她有模有樣的動作,也挺期待的,轉身去堂屋拿了一個泥罐過來。
張蔓兒留了一半的魚,另一半的魚兒全都放在泥罐裡,等溫度冷卻後,將封口密封處。
“好了,大姑姐,這罐頭魚就做好了,可以儲存好幾個月的,冬天也可以吃到這魚罐頭,肉質松軟,易儲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