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丫鬟眼熟的很,仔細一瞧不是秋雨又有誰?
那馬車內的人,已經呼之欲出了。
果然,眾人的猜測是對的,馬車下來的年輕婦人,便是秋雨的主子石曉靜了。
她穿著一件水藍色衣衫,下面搭配同色系的百褶裙,中間一條白玉蘭腰帶,勾勒出細腰。
衣裙的面料上乘,做工精細,均是用金線勾勒出一朵朵絢麗的金花,越發顯得她身形凹凸有致。
流雲發髻綴有成色極好的瓔珞,步搖,脖頸掛著一串瑪瑙,手腕上的玉鐲清透青翠,腳踩一雙金絲繡鞋。
她的一出現,飄散著濃鬱的官太太氣息。
“哦,我到是誰這麼囂張,原來是你們?怎麼,想訛知府大人?”石曉靜挑著眉頭冷笑著。
美麗的眸子裡冒著火花,大有一種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意味。
女人間的口舌之爭,男人並不適合應戰。
張蔓兒迎面而上:“石曉靜,咱們就事論事,剛才你的車夫差點撞到了人,你不該道歉嗎?”
石曉靜瞥見她完好無損的樣子,心中有點遺憾,若是車夫直接碾壓死她,她一定會重重有賞的,可惜了。
她精緻的面容,沒有絲毫愧疚:“哦,道什麼歉,不是沒撞到你嗎?現在你想怎麼樣?訛人嗎?”
兩名丫鬟附和著輕笑出聲,那眸光中的嘲諷,似乎在說,原來這些人的貴氣都是裝出來的。
如此抓住知府家屬的馬車不放,無非就想訛點銀子。
這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膽大,也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了。
張蔓兒神色清冷,紅潤的唇吐出冰冷的兩個字:“道歉。”
猶如一支冷箭嗖的一聲穿過,周圍的溫度立即降到寒風淩冽。
石曉靜可不是被嚇大的,自以為見過大世面,根本不把張蔓兒這樣一個農女出身的人放在眼裡。
再加上剛入知府,備受寵愛,頗有些持寵而嬌:“張蔓兒你嚇唬誰呢?道歉你配嗎?”
真是個膽大包天的農婦,不就是開了幾家鋪子,掙了不少錢嗎?
那又如何?民不與官鬥,她敢藐視知府的威嚴,這下薛記死定了。
石曉靜身後的秋雨也道:“不過是貧賤的商人而已,連知府家的姨娘都能得罪,當真以為憑幾個臭錢,能在清水鎮能橫著走路了嗎?”
張蔓兒啞然失笑:“石曉靜,你真會顛倒是非黑白。”
見她沒有懼怕,石曉靜擺出架子:“是非曲直,知府大人自會定論。”
權勢才是壓制一切的好東西,以前她不懂,現在她已經領會到權勢的美妙。
將那個老男人玩弄在鼓掌之間,這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姿態,讓她得到快感。
張蔓兒笑的妖嬈,勾起的唇角帶著幾分譏誚弧度:“好,既然是要告狀,那我不介意把罪名坐實。”
未等人反應過來,張蔓兒身形一繞,便竄到了石曉靜身旁。
揚手重重甩了她幾個巴掌,在她目瞪口呆之際,又絆住她的雙腳,往後一踢。
就聽見噗通一聲,水花四濺,丫鬟齊齊尖叫:“快,姨娘落水了。”
顧不得理論,兩名丫鬟立馬指揮著車夫下去,搭救石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