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可心正要去薛家新屋,聽到這些端著洗衣盆要去河邊的村婦,都在議論這事。
她們越越難聽,什麼張蔓兒不守婦道,經常拋頭露面,這錢掙得再多又如何,不就是一個低賤的商人,到現在薛川都要娶別人了,管不住自己的相公,又有何用。
楊可心也知道薛川好幾天沒回家了,但猛然聽到這訊息還是吃驚。
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知半解,但就是見不得別人詆毀張蔓兒。
平日裡向來怯弱的楊可心,也不知哪來的勇氣,提著裙擺跑上前去,就跟那幾個婦人理論道:“你們胡八道什麼?誰低賤了,誰要娶鎮上千金了,你們亂嚼舌根,當心被報應。”
兩個村婦將洗衣盆擱在地上,叉著腰肢就跟楊可心罵了起來:“薛家老四媳婦,就你還被蒙在骨裡吧,現在鎮上都傳開了。怪不得這幾天早晚進出,都沒有看到薛川,八成是要做鎮上的乘龍快婿,村裡也不肯回來了。”
“就是,我若是薛川,也不要這張蔓兒,天天圍著作坊打轉,也不關心自個相公。成親都半年了,也沒為薛家開枝散葉,敢情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那掙再多的錢有何用。”
這些村婦都是當初想進作坊,而沒有被選上的人,現在被她們抓住痛處張蔓兒的痛處,還不把人往死裡踩去。
“你們……不準你們這麼三嫂,三哥也不是那樣的人,不準你們胡。”楊可心本就是個溫柔的婦人,不會罵人,更不會耍潑,但又維護張蔓兒,只能在這無力辯解。
但她一人如何抵擋的住三張婦人嘴,很快就被淹沒在唾沫星裡面。
“什麼不是那樣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們沒有胡,這都在鎮上傳開了,就你們還裝傻充愣。”
“就是,別等薛川都做了上門女婿,你們才後知後覺。”
“不是這樣的,你們胡,你們亂嚼舌根,若是拆散了別人的姻緣,是要遭報應的。”楊可心就連罵人的樣,都帶著溫柔,除了把自己氣個半死,根本傷不了別人分毫。
“嘿,我薛老四媳婦,我們的是張蔓兒,你那麼激動作甚?哦,我明白了,你們這是同病相憐,之前薛陽也是被王家人看中要做上門女婿。”
“哎,薛家人怎麼回事啊?這男人都能靠皮相吃飯了,若是肯給人當上門女婿,這衣食就無憂了。”
這些話太過於刺耳,受男尊女卑的影響,若是姑娘家嫁個好人家,全村人都會羨慕。
但若是夥們當了上門女婿,那要被人看不起,戳脊梁骨的。
她們在村口這邊吵吵嚷嚷,張蔓兒家就在村口,自然能聽到這邊的動靜。
等她出來一看,就見三個婦人圍攻著快要哭了的楊可心,立馬疾步過去。
才聽了幾句,就對這事情的來龍去脈有所瞭解。
三天沒見薛川了,聽到別人口中他要娶石家千金的訊息,這如何不讓她震驚。
張蔓兒心裡瞬間起了波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腦海中有兩個聲音在打架,一個聲音相信他,這裡面一定有苦衷,一定有隱情。
另外一個聲音這是真的,薛川要娶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