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就是東家,穿著一身樣式簡單的湖綠色羅裙,頭發鬆鬆挽起,斜插了一支金簪,五官精緻,不施粉黛,雙眸明媚,好一個出水芙蓉的美人。
兩夫妻眼中的驚豔一閃而過,他們是奉命而來的,先完成任務要緊,可沒心思想其他的。
黑瘦方臉的漢,挺直身板,手指著張蔓兒,並沒有因為對方是美人,就會憐香惜玉。
他怒罵道:“東家,枉費你長了一張美人臉,心思卻堪比毒蛇,你你這月餅是什麼做的,吃的我媳婦都吐了,今個過中秋呢?一會去醫館裡躺著,全家不能團圓,你安的什麼心?”
對方是個嬌俏的娘,一定沒什麼戰鬥力,這下那豐厚的賞銀可要到手了。
這次看他怎麼狠狠的敲一筆,順便讓這薛記鋪關門大吉。
一旁的福管家擰眉,看著面前這場鬧劇陷入沉思,這在交貨的節骨眼上,怎麼就發生了這事,難不成薛記作坊,這幾天烤制的量太大了,出現了紕漏。
那他們訂的兩千個月餅,是否也有問題呢?
思去想來,他輕咳一聲道:“張蔓兒,這怎麼回事,你家的月餅怎麼讓人吃了吐呢?這可怎麼辦才好,我家老爺信任你,才一下訂了這麼多的月餅,你這不是開玩笑嗎?”
張大海忙解釋道:“福管家,這肯定是誤會,你不要聽他胡八道,一定是有人嫉妒我們薛家鋪生意好,這才來鬧事的。”
對於作坊的嚴格把關,張蔓兒是千叮嚀萬囑咐,他也是時刻盯著的,這月餅的食材都是新鮮,絕不是黴變東西,麵粉也是買的上好,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問題。
“喂,你誰啊,不是東家就閉嘴。什麼誤會,我媳婦剛排隊買的月餅,當場吃了幾口,這吐的不舒服,你們都不承認,這若是回到家吃出問題,你們鐵定認為這月餅是我們掉包了。”
的好像他們沒掉包似的,張蔓兒靜靜的掃著這幾個人,在弄不清對方意圖時,多觀察。
這言多必失,他們總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不定就是你們掉包的,怎麼別人都沒吃出問題,就你們有問題。”張大海氣的臉色鐵青道。
見對方慌亂了陣腳,瘦弱男得意的揚了揚唇瓣,搭腔道:“什麼掉包,虧你想的出來,這麼多人看著呢?這兩人剛剛還排隊在我前面,月餅當場買了就拆了一個吃的,這人證物證都在,事實擺在面前,容不得你們狡辯。”“你……”張大海氣道。
張蔓兒用胳膊肘頂了頂張大海,示意他稍安勿躁,先是喊了丁香端一碗酸醋茶過來,就是一碗清水,裡面加了點醋,遞給那村婦。
“大姐,你吐的這麼厲害,喝幾口水,潤潤嗓,會舒服點。”張蔓兒曉之以情道,心想這誰請來的託兒,演這場戲是真吃了什麼,這吐的稀裡嘩啦的,不難受嗎?
見那村婦神情松動,沒那麼排斥時,丁香很有眼力勁的遞瓷碗過去,就被漢一揮手,啪的一聲打碎了瓷碗,怒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想殺人滅口嗎?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
那神態,那語氣,好似這碗是毒水。
“吐得這麼厲害,喝點醋水,胃裡會舒服點。大姐,你早上都吃了什麼,我這月餅賣了好多出去,不可能到你嘴裡就有問題。”張蔓兒犀利的目光,掃了那村婦一眼,就見她眸中有一閃而過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