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從來不在人前哭鼻子。
一來他不想給別人添麻煩,他一哭,對方總要千方百計安慰他。
二來他也不想讓別人發現,這麼大還是個小哭包的丟臉事蹟。
所以他努力調整呼吸,倏地起立,丟下一句“周老師再見”閃電般離開。
周軾當他聽話離開,很是滿意。
雪球喵喵地叫,彷彿依依不捨般,撒丫子追了上去。
顧蕎安跑得快沒注意,砰的合上大門,阻止了雪球的前進,急得雪球不停撓門。
留在原地的周軾:“......”雪球你到底站哪邊的!
門外的顧蕎安終於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抽泣了會,他又咧嘴笑,淚珠子還掛在臉上。
真是又哭又笑。
記掛這麼久的牛奶糖終於找到了,走得匆忙,都沒有好好看兩眼。
他只記得抱它時,依稀感覺略略硌人的骨頭。
是吃的不好住的不習慣嗎?還是周軾沒有照顧好它?
還是有機會再見面的。
它就在對門。
只是它的主人似乎不喜歡自己。
淚水盈盈的眼睛染上一絲憂愁。
***
第二天。
趴在門上聽了半天牆角,確定對方在家。
顧蕎安才站在鄰居家門前,緊張地搓了搓手。
三個攝像頭唰地對準他,那架勢,像是隨時能放出暗箭。
可以說相當兢兢業業了。
顧蕎安輕輕按了下門鈴,心裡泛起了愁。
萬一周軾在監控裡看到自己,吃準了不開門怎麼辦呀?
出乎他意料的是,三秒之後,大門咔擦一聲開了。
周軾穿著白襯衫西裝褲,打著領帶一絲不苟,風度翩翩。
他在家一直穿的這麼正式嗎?大作家果然嚴謹得很,周蕎安想。
還沒等他說明來意,周軾例行丟出冷冰冰的一句話,“再騷擾我就報警了。”
顧蕎安忙舉手表誠意:“周老師,沒有沒有,我做了點心,想請你嚐嚐。”
周軾撇了撇嘴,又想來討好爸爸求上位了是吧,拿走,爸爸不......
“吃”字在心裡打了個轉,就聽到對方搶先說,“是加了紅豆餡兒的粘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