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回來的前些天,村子裡來了一大群不明身份的外地人。這些人打著開發旅遊區的名頭,又有警察的庇護,氣焰甚是囂張。打傷村民不說,還把進山的路給封了,美其名曰,勘察重地,閑人勿擾。
村裡的人都是樸實善良農民,而且年輕人幾乎都出去打工了,只剩下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和一些年幼的兒童,自然鬥不過他們。村裡的人也進行的抗爭,不過實力懸殊太大,我父親也在和他們的沖突中被打傷。
這口氣,我自然是忍不下,所以吃完晚飯,我和王雨晴藉口散步,就故意去探探這些人的底。結果在路口就被攔下,攔路的居然是一個警察,而路邊的木棚裡還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這些人非常的囂張,張口閉口就要打人。我和王雨晴見勢不妙,就先撤回家,想等夜深了,再來一探虛實。
山村的夜晚幾乎沒有什麼夜生活,所以十點鐘一過,整個山村都變得非常的安靜。視窗的月光靜靜地灑在床沿上,如水般的寧靜。我躺在床上,可是卻沒有睡著,腦子裡翻來覆去都在想這批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什麼開發旅遊區,都是唬人的噱頭,背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最令人頭疼的是保護人民的警察居然也參與其中,這使得村民非常的無助。一定要弄清楚這些人是什麼人,來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
這時房門傳來輕輕的叩門聲,“阿升,你睡著了嗎?”門外傳來王雨晴的聲音。
我一咕嚕就翻下床,兩步跑到門邊,開啟門,看見王雨晴已經準備就緒,一身黑色的緊身衣,在沒有光線的地方,很難發現她的蹤跡。
我笑道:“晴兒,你似乎很著急,看你這樣子好像做賊一樣?”
王雨晴瞪了我一眼,“你才像賊呢?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我看了一眼時間,剛過十一點,正常人都應該休息了,隨即點點頭輕聲地說道:“走吧,小聲一點,不要把老爺子吵醒,我們偷偷地溜出去。”
說完,我們倆躡手躡腳出了家門,真的像做賊一般,生怕動靜大一點就把父親吵醒。還好,我們並沒有弄出什麼聲響,順利地溜了出來。
在虞城,幾乎沒有什麼地方可以稱為山,頂多也就算是土丘,我們村後面的就是一片連綿的小土丘,姑且稱為山吧!按理說,我們可以隨意的繞過那條進山的路,而不必偷偷摸摸的。可是實際上,我們也是別無選擇,因為後山和村子件有一條很深的溝,想輕易跨過去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走橋。偏偏那夥人就守在橋的另一頭,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硬著頭皮,偷偷摸摸地過去。
雖然現在是半夜,但是月光仍舊明亮,我和王雨晴怕驚動村裡的人,所以盡挑一些有陰影的地方走。拐來拐去,又來到進山的白天來到的那個地方。木棚依舊亮著燈光,不過卻相對安靜,沒有之前的吵鬧聲。仔細聽來,還有不少打呼嚕的聲音,看來這些封路的人也已經睡下了,正好給我和王雨晴一個可乘之機。
現在已經是十月份了,可是天氣依然炎熱,那個大蓋帽還是挺盡責的,居然就坐在木棚外的躺椅上。不過看樣子已經睡熟了,濃重的鼻鼾聲已經出賣了他。
我輕聲地對王雨晴說:“晴兒,我們悄悄地溜過去,不要驚動他們!”
王雨晴會意地點點頭,跟在我身後,貓著腰往前摸去。
突然,我感覺到腳下被什麼東西一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隨即響起。我心裡大呼不好,居然還有這玩意兒,趕緊抱住王雨晴往旁邊的草叢一滾,隱匿在草叢中。
“怎麼回事,哪來的響聲?”木棚裡頓時一陣咋咋忽忽,好幾個光著膀子的大漢手裡拎著棍棒沖出來。倒是那個大蓋帽,睡得最舒坦,後知後覺,被領頭的大漢一腳踹下躺椅,“你他大爺的幹什麼吃的,還睡得著?”
那個大蓋帽正做著美夢,突然糊裡糊塗的踹翻了,一陣鳥氣火起,“是誰敢踹老子?”
“是老子,怎麼著,叫你守著,你他大爺的還睡得挺死的嘛?”領頭的大漢兇神惡煞地吼道,完全不把這大蓋帽放在眼裡,“要是壞了龍爺的好事,保管你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大蓋帽一聽這話,馬上就蔫了,心想就連所長都對他們卑躬屈膝的,自己只是一個小警察,犯不著惹他們,還是忍忍吧?虛偽笑道:“四哥,是您呀,我這不是不知道是您老人家嗎?這大半夜的,您不睡覺,出來幹嘛?”
四哥狠狠地瞪了大蓋帽一眼,“你沒聽見有動靜嗎?龍爺可是吩咐過,不能放任何人透過,要是出點差錯,你我都討不了好!”
“有動靜嗎?”大蓋帽很做作的朝四周望望,“好像什麼都沒有啊?”
“不對,肯定有東西,要不然怎麼會有鈴鐺聲?”四哥警覺地看了看我和王雨晴藏身的草叢,指了指大蓋帽,“你,過去看看,以防萬一!”
我的心馬上就涼了,心想著這個四哥是什麼來頭,眼神居然這麼毒辣,情急之下,我胡亂的學了幾聲貓叫,“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