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來了
考完了最後一科考試,我感覺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一樣,之前的反複折磨早已讓我精疲力竭,往事不堪回首,再回首都是滿滿的都是眼淚。
回到寢室後我第一時間就爬上了床,望著眼前的天花板獨自發呆。最近一段時間我每天都經歷著高強度的學習,行為思想從來不敢有一刻的放鬆。此刻的我方才如釋重負,整個人徹底的放空大腦,身體的各個零件也暫時處於休息狀態。
由於寒假期間南下的火車票十分緊張,阿龍和小志在網上經過多輪刷票大戰才搶到了回家的車票,考試一經結束,他們倆就是開始急忙收拾行李準備趕火車了。他們的處境對於我這個省內的人來說的確是無法理解,更沒有機會理解了。此刻看見他們倆忙前忙後,之後還要輾轉幾天才能回到家,我竟有一絲慶幸,我還可以好好睡上一覺,等到第二天中午在坐車回家,時間著實是寬裕的很。
此時的胖子應該算是最幸福的人了,為了彌補之前錯過的幾天遊戲時間,考試一結束他所在的小團隊就商量好了要去集體網咖先玩個通宵。胖子的體力著實驚人,還記得上一次他通宵回來竟然還能在寢室一直玩到9點多,只在上床睡了一會就立刻翻身下床,接下來就是一直奮戰到晚上熄燈為止。與之相比我就要差勁的多了,別說去通宵了,現在的我就快要睜不開眼睛了,至於電腦裡的遊戲更是絲毫提不起興趣。
晚上寢室裡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吃過晚飯之後,玩了一會遊戲,我就感到一陣無趣。想起前幾天的連番奮戰的時候恨不得時間能靜止下來,但此刻獨自一人身處在這冷清的寢室中,時間對我而言竟成了一種多餘,沒事可做,我只得早早的躺在床上憶苦思甜了。
第二天一早,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果然發現了胖子在玩著遊戲,動作之熟練、精神之振奮絲毫沒有之前奮戰一夜的跡象。我不由的對他充滿了敬佩。
“我說胖子,你可真是鐵打的啊,你就一點也不困麼?”我好奇的問道。
“切,這算什麼,你是沒看見我大一那時候,寢室室友白天基本都看不見我。”他自滿的說道。
“你真行啊,我一會可要回家了,你什麼時候走啊?”
“我不著急,等到學校啥時候不讓住了我再走,多玩一天是一天啊,哈哈。”
大神就是大神,胖子的世界我始終不懂。其它同學都在考試結束後第一時間打包回家,那種歸心似箭的心情全都寫在了臉上,想隱藏起來都很難。胖子卻絲毫不願隨波逐流,面對聲勢浩大的返鄉大軍,仍能穩坐釣魚臺,大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概。
告別了胖子,我就獨自踏上了歸程。我彷彿已經習慣了這種一個人的短途旅行,一路上默默的聽著周圍人的奇聞軼事,看看窗邊一閃而過的風景,4個多小時的火車就沒那麼難熬了。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摸黑了,剛一下車我就感覺到了一陣刺骨的冰冷,我從學校回來穿著的棉衣似乎早已抵擋不住眼前的寒冷了。我一個人在冷風中拖著行李箱獨自前行,此時的家鄉早已被大雪覆蓋,夜幕降臨,白天的一片銀白在道路兩旁路燈的映照下發出了一片暗黃的色來,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壓抑感覺來。
家裡只有父親一個人在,母親一個人留在了店裡看店。簡單幾句寒暄過後一切就又歸於了平靜,似乎父子之間的談話永遠是這樣簡單直接,從來不會拐彎抹角,更不會虛與委蛇。吃過了晚飯,我獨自將行李箱裡的東西進行歸類,父親在一旁抽著煙一言不發,這一幕似乎成了我日後多次往返奔波的經典畫面。
據父親說這半年來店裡的生意著實一般,除了開業那一陣經歷了短暫的高峰之外,大部分的時間都在成本線之間徘徊。他們兩個人輪流倒班,有時候還會拉上幾個親戚一起幫忙,饒是這樣,一個月下來除去房租水電費也所剩無幾了。說著說著,一絲絲憂慮就漸漸爬上了父親的臉龐,完全不見了之前的信心滿滿,經過時間的淬煉,現在彷彿只剩下一點點不甘心了。
剛剛經歷了半天征程的我,滿身的疲憊還尚未消除,面對父親此刻的糾結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勸說他。看著他漸白的雙鬢,臉上的皺紋似乎又加深了一層,之前的豪情萬丈此刻只殘存下片刻的無耐,我竟一時無言以對,也許很多時候沉默就是父子之間最好的交流方式了。
征服駕校
放假在家的日子,每一天似乎都在重複著不變的規律。從最初的滿懷期待到百無聊賴,最後再到度日如年,開始一天天算著返校的日期。假期的保質期很短,通常情況下不會超過15天,其餘的日子裡會是什麼樣就可想而知了。今年的寒假著實有些特別,外面的溫度持續的寒冷,曾連續一週低於零下25度,這時候選擇戶外活動就有些不明智了。白天的時候家裡大多數是隻有我一個人,父親不是去上班就要去店裡幫忙,直到晚上才會回來。我也漸漸習慣了獨處,一個人讀讀書,看看電視,時間就這麼被打發了。
那天正當我準備去店裡幫忙的時候,突然接到了駕校李教練的電話,突然之間我就想起來之前種種不幸的遭遇來。從冬天到夏天,從夏天再到冬天,看盡了四季美景,品盡了人間冷暖,這小小的駕照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就是不往我身邊飛。往事浮上心頭,我不禁又開始懷古傷今起來。這一次,面對這萬裡長徵的最後一段路,說什麼我也得咬著牙堅持下來,就在這個寒假,征服這本小小的駕照就成了我最大的目標。
按照教練的安排,第二天一早我就迎著外面的冷風就來到了集合地點。再次見到教練我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沒有了之前的恐懼,也算不上敬畏,只是夾雜著一些無耐和擔憂而已。我們一行四人再次來到了之前的考場進行練習,還是那條安靜筆直的公路,沒有了夏日裡的翠綠錦繡,此刻目之所及皆被白雪覆蓋,大地在銀裝素裹之下顯得是如此的靜謐安逸。
我們的到來似乎打破了這裡原有的寧靜,汽車發出的陣陣轟鳴聲此刻顯得是那麼的不和諧,每個人輪流進行著練習,汽車緩緩前行只留下了兩行深深的轍印。雪天的行車對於我們幾個新手而言的確是難上加難,大家盡管小心操作,但仍免不了多次熄火,漸漸的教練也採取了預設的態度。
車上除了我之外,其餘三個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學員。她們都屬於性格活潑開朗的那種,在練習之餘總是愛跟教練開開玩笑,久而久之,車裡的氣氛就變得活躍起來。教練也一反之前嚴厲苛刻的常態,跟著她們的話題也開始侃侃而談起來,這倒是令我有些不太適應。
“我說你們別整天嘻嘻哈哈的,怎麼都不知道上火呢,你們可是駕考改革前的最後幾個考生了,人家都開始練習600公裡了,再通不過就有可能取締你們的成績了啊。”教練半開玩笑的說道。
“哎呀教練,您教得這麼好,我們練習的又這麼認真,怎麼可能透過不了呢,你就放心吧。”一位女學員笑著說道。
這個馬屁拍的可謂是恰到好處,只見教練的臉上瞬間就笑開了花,再不提考試的事了。
三天的練習時間轉瞬即逝,除了每天歡聲笑語,凍得有些發抖之外,我實在是沒有更大的收獲。對於接下來的考試更是沒有一點信心,相比於之前的緊張充實,這幾天在一陣歡笑中安全度過倒是令我有些始料未及的。做為改革前的最後幾個考生,到底是有人要故意放我們一馬,還是打算將我們全部掛掉,進而歸類到最新的考試系統之中,我不得而知,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