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老師給我們分配好了具體的池塘之後,組長華子就變得積極起來。他甚至給我們幾個組員排好了值班的具體時間,他每天都要安排三個人輪流巡塘,按他的話說這場戰役絕不能輸給隔壁的兩個組。華子嚴肅認真的樣子不由的讓我想起了楊毅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還像之前那樣沉迷於權力無法自拔呢。
這天早上我走到了塘邊就發現我們組這口池塘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竟長滿了青苔,而隔壁的兩口池塘卻是安然無恙。我急忙將這個情況報告給了華子,華子馬上去找了老師,在經過一番考察之後老師就指示我們要及時清除掉塘裡的青苔,否則任期蔓延會危及小魚苗的生命。
一看事情竟這般嚴重,所有人立刻全副武裝嚴陣以待。華子帶隊,我、小毛和晨光全部上陣,這次連女生都被出動了,她們在岸邊觸手可及的地方也撈起了青苔。
我們幾個男生自然要下到池裡將青苔徹底撈除,看著這將近半塘的青綠色,我有些洩氣,這還只是表面可見的部分,沉入水中的不知還有多少。我那些可憐的小魚苗啊,難道過不了頭七就要歸西了麼,唉!
“他孃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昨天還好好的呢。”華子突然就開始了抱怨。
“你沒看書上說麼,青苔在合適的溫度生長速度是很快的,一天的時間都算是慢的。”晨光推了推眼鏡,儼然一副老學究的模樣。
“快點撈吧,這還有這麼多呢,我看今天是幹不了別的了。”我無耐的說道。
這時其它兩組的組員都來巡塘了,人家的池塘一切正常,唯獨我們這邊出了事,這還真讓人有些鬱悶。
“哎呦,哥幾個忙著呢啊,那我就不打擾了啊,哈哈。”隔壁組的一個同學說道。
“你給我站住,趕緊下來幫忙。”華子大聲的說道。
“不行啊,工人叔叔說今天有人要來買隔壁塘的小草魚,我們得去那邊幫忙啊,你們就自己慢慢幹吧。”他說完就急忙的跑了回去。
華子看著人家遠去的背影實在是心有不甘,只見他突然撈起一塊大大的青苔就直接就向對方的池塘方向扔了過去,由於各種原因他只仍在了兩口池塘中間的過道處。華子並不甘心,非要給她們點顏色看看,在眾人的勸說下才無耐的放下了手中撈起的又一塊青苔。
此刻我們望著泛著綠色的池塘都有些無耐,一種莫名的恐懼瞬間就爬滿了每個人的臉龐。
“你們先別幹了,那邊賣魚的人手不夠了,老師讓你們過來幫幫忙。”那位同學特意跑過來向我們報信。
我們幾人只得暫時放下了手頭的工作,急忙上岸就跟著他一起來到了不遠處的另一口池塘。此時池塘前已經停了一輛專門用於運魚的水車,站在水箱旁的一個中年男子不時的大聲疾呼著下面撈魚的幾個工人和同學。
我們迅速就加入了幹活的隊伍中,我們幾人當起了抬魚的二傳手,下面的人就不用再兩個人一直將整筐魚抬到水車裡了,這自然就省了很多力氣。
一整筐魚六七十斤的重量,即使有兩個人一起來抬時間長了難免會有些疲憊,我的胳膊就漸漸有些痠痛,速度自然也跟著慢了下來。
“我說這大學生就是不行,回學校搞物件多好,來這受什麼罪呢,還竟耽誤事。”水車上的中年人大聲的說道。
“行了春生,人家還都是孩子呢,你說他們幹啥啊。”在下面抬魚的於叔果斷的回道。
“孩子咋啦,我初中沒畢業就出來打工了,啥活幹不了啊真是的。”那個生的人不依不饒。
“他們能跟你比麼,你都幹多少年活了。”
“要我說學習有啥用,你看我都沒念過幾年書,現在掙得也不比誰少啊,他們畢業了咋就能掙得比我多啊。”春生說著說著就露出了鄙夷的神色來。
只見這人越說越過分,所有的人臉上都露出了不悅的表情,卻沒有人主動站出來公然反駁他。任他無禮的言論在空氣中肆意的傳播,我只覺得陣陣刺耳,不時的斜視他一眼,就代表了我對他最深的鄙視。
好不容易運完了最後一筐魚,我第一個就甩手離開了這裡,我將手插進了這水褲寬大的空隙裡,腦海裡還不時的出現春生囂張跋扈的樣子來。
我們組的成員跟在我的後面又回到了我們的池塘,之前惹了一肚子氣的我們只得暫時放下心中的怒氣,不得不再次面對眼前這嚴峻的問題來。
當我們撈出了表面最後一塊青苔後,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全都躺在了池塘邊。此時的天空還是那樣蔚藍,遠方的幾處人家已經冒起了炊煙,這座小村莊漸漸安靜下來,再一次回歸了它本來的面目。
我們幾人並肩的走在回去的路上,一天緊張充實的工作終於在日落前一刻結束了,我不由得回首望去,身後盡是滿滿的汗水和疲憊。
值夜班
這幾天溫度持續升高,已經到了草魚繁殖的時節了。草魚的人工繁殖與之前的鯉魚如出一轍,由於我們之前也算積累了一些經驗,此時再上手操作也不至於生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