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塵心裡一驚,絲毫不敢怠慢,於是朝著荀諶歉意一笑,而後趕緊起身,朝中軍議事處走去。
他這一路走的極快,但由於距離較遠,等他到時林天強早已到了,只聽林天強陰陽怪氣的說:“傅將軍貴人事忙,好大的排場啊!”
隨著他的話語,幾個跟他有交情的將領也向傅塵投來了冰冷的目光,傅塵只是一笑,不做理會,轉身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旁,施施然坐下,看都沒有看林天強一眼。
“你……”
被無視的林天強怒火中燒,卻也不好當場發作,平白讓人家看了笑話,於是也只好氣憤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滿是怒火的眼睛死死盯著傅塵,如欲將其生吞活剝!
兩人之間明爭暗鬥,無一不想將對方置於死地,只是明顯傅塵的城府要更深一些,萬事不形於色,就這一點來說林天強要差的遠了,他是典型的目空一切的權勢階層形象,好像天生高人一等,別人活該讓著他的一樣,想來現實中的優越生活給了他太多自信。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兩個五品將軍之間的小插曲,並沒有太多的人關注過來,會議在盧植皺眉負手走來之後順利的展開了。
“前軍損失慘重!”
盧植語不驚人死不休:“前方有一片崎嶇峽谷,名曰斷魂谷,是通往石邑的必經之路,崎嶇陡峭,四面環山,谷中有大夥黃巾賊盤踞,佔據天險而守,輕易難以攻破!”
靜!十分的安靜!
場中落針可聞,沒有一個人敢在這時候造次,因為盧植的心情明顯不好,沒有人會傻到去當出頭鳥。
盧植環視四周,眉頭皺的更緊了,繼續說道:“天險尚且無懼!只是谷中霧氣朦朧,敵蹤不明,而且谷口處狂風呼嘯,士卒們逆風行走已經極其困難,想要作戰幾乎不可能,而黃巾賊順風突襲,戰力驚人!”
“我們,敗了!”
盧植的面色有些灰敗,在場許多將領的面色也十分不好看,這是他們出征以來的第一次敗績,足以讓這些自信心爆棚的人回歸現實,明白戰爭之多變,殘酷!
盧植轉了一圈,而後將一張草圖攤開正中,朝眾人說道:“這就是斷魂谷的地形圖!”
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這時他猛然伸手一指:“斷魂谷深處為圓形山脈,地勢開闊,賊人的主力就駐紮在那裡!不過進山谷只有兩條路,一條道路寬敞,可容納大軍行動,只是狂風呼嘯,難以行進,而且路途中還有峽谷天險,這些地方都被賊人佔據了,他們居高臨下,可以毫無顧忌的發動弓箭襲擊,箭借風勢射程更遠,威力也更大,我們計程車卒就是這麼敗了!”
“那這裡呢?”林天強指了指另外的一條道路,問道:“這條道路雖然小了一些,但並無狂風,我們可以派遣小部隊進入,摸清敵情再說!”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盧植頗為贊賞的朝他點了點頭,說出來的話語卻讓人心頭一驚。
“那裡是懸崖絕壁,更有濃霧籠罩,看不真切,稍有不慎就可能跌入懸崖深處,無辜而死!而且賊人似乎在這條道路上散佈了滔天毒氣,我們計程車卒就算沒有掉入懸崖也全都身中劇毒,還是無一生還!”
“這!”林天強也懵了,一邊有狂風呼嘯,天險林立,根本就無法攻破,而另一邊更加詭異,雲霧深處伸手不見五指不說,更有毒氣環繞,殺人於無形之間,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
傅塵緊皺著雙眉不發一言,他沒林天強那麼傻,盡想出風頭,如今他的實力對比官軍總體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而已,這種出頭鳥還是留給傻子去做好了!
場面又沉默了,無數人觀望著,卻也沒有其他法子好想,全都眼觀鼻鼻觀心,閉嘴不說。
“唉,大漢無人矣!”
盧植長嘆一聲,整個人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十餘歲,目光所及之處每個人都低下了頭顱,他們確實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這是一個死局!
“哼!”盧植冷哼,長身而起,憤憤一揮長袖,凜然喝道:“既如此,我便問計於天下之人,集思廣益!”
“來了!”低著頭的傅塵興奮狂吼:“副本!副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