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宗霄之被尿憋醒了,忙掀開被子下了床。
他的房間裡沒有衛生間,開啟門匆匆去了屋裡的衛生間,等回來的時候,看到客廳的窗簾隨冷風飄蕩著。
他擰眉,仔細回想著睡前有沒有把窗戶給關上,卻是沒有印象了。他當時和姜姍聊完天后,就去洗澡上床睡覺了,並沒有注意窗戶的問題。
宗霄之走了過去,往外探了一眼。底下亮著路燈,空無一人,有些蕭瑟。樹木隨著寒風身不由己地擺動著,枝葉都已掉光,光禿禿的,略顯猙獰。
他把窗戶關上,仔細扣好後,又將窗簾給拉上了。
……
宗霄之重新回到了床上,一閉眼就是猙獰的樹木枝幹。
他的感覺不太好,翻了個身從抽屜裡拿出了三個銅板。
他盤腿而坐,整個人都窩在被子裡,只露出了兩隻手和一個頭,給自己算了一卦,是大凶。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怎麼會是大凶呢!
若是今晚他有大凶之兆的話,他神色一凝,看來他會受傷的地點就是這裡了。
他危險地眯了眯眼睛,想到了燕悠然那一次,被入室的郭森傷到了腹部。
他這次十分慎重地給姜姍也算了一卦,發現她也是大凶。
世上沒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他猜想大概是宴會結束後,趙寒芸後知後覺地發現了姜姍和自己接近她的目的,派郭森過來殺人滅口了。
他按了按眉心,今晚他和姜姍的配合算得上□□無縫,不知道哪裡露出了馬腳。
現在不是糾結哪裡露出破綻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把姜姍叫醒,想對策迎敵。
他思考了一會兒,覺得郭森來這小區後,肯定會先去姜姍家,畢竟女人比男人好對付多了。
他倒不擔心醒著時的姜姍,肯定會把歹徒打的落花流水。就怕她睡著了,睡夢中的她毫無知覺,有可能會被無聲無息的被滅口。
他連忙打了姜姍的電話,卻發現怎麼也打不通。
他內心焦急,怕她這會兒已經出事,三兩下就穿好了衣服,襪子都顧不上穿,隨便穿了雙鞋子,從廚房拿了把刀,就開啟門衝了出去,焦急地拍打著姜姍家的房門
。
“你是誰?”
顧恆今日忙著處理公司的事務,回來遲了,還沒進門,就聽到走廊上有急促的敲門聲。一轉頭就看到了如此兇殘的一幕,一個陌生的男子,手裡拿著把菜刀,正在敲他鄰居的門。
“你又是誰?”宗霄之反問,手裡拿著把菜刀。
倆人此前都沒有見過面,因此互不相識。
“我是這裡的住戶顧恆,”顧恆瞧著他手裡的菜刀,面露警惕之色,“你還沒說你是誰。”
他一手搭在門把上,另一手則摸到了兜裡的手機,打算對面那人稍微露出點不對勁,就關門打電話報警。
原來叫顧恆,他記得今晚參加宴會用的請帖就是顧恆的,頓時對他消了幾分敵意。
宗霄之指了指後面,“我也是這裡的住戶,叫宗霄之,”又焦急地說道,“我打不通她家的電話,怕她家進了歹徒,擔心她的安全,就過來看看,”他抬了抬腳,“你見過如此放蕩不羈的歹徒嗎,連襪子都沒有穿,”他苦笑,“我要是歹徒的話,就直接破門而入了,還敲門幹嘛。”
顧恆將信將疑,“你和燕悠然住一起?”
“沒錯,不過燕悠然出事那晚兒我不在,”宗霄之從褲兜裡拿出了鑰匙,轉身走到了503門口,動作利索地開啟了門,“你總該信了吧。”
顧恆緊握著門把的手微微放鬆,走了過來,說道,“她有可能是睡著了,沒有聽到電話鈴聲。”
“咱們這小區不安全,我住的地方就被歹徒進入過,燕悠然不幸負傷了。姜姍可不似燕悠然那般強壯,萬一……”宗霄之繼續執著地敲著門,心裡打定了主意,一分鐘後,門還沒有開的話,那他就只能破門而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