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梁盛繼續轉來轉去,專門挑偏僻的小路走,那輛車就像甩不掉的尾巴,偶爾會被梁盛甩掉,接著又會跟上來,兩輛車差不多走了大半個瀾東市,最後梁盛轉到東井大街。
東井大街是一條很寬闊的路,雙向八車道,是連線瀾東市南北的一條主要通道,同時也是出城的一條路。
這個時間點東井大街上車不多,梁盛轉到東井大街後就開的飛快,那輛車緊跟在後面也跟著提速。
大約過了三十分鐘,車子就出了城區,到了城郊,城郊除了東井大街上的路燈,其他地方沒有燈光,隱約能看見道路兩邊大片的農田或者河灘荒地,偶爾也會看見一片小村莊。
繼續往前開了一段,前面出現一個右轉的岔路口,梁盛一打方向盤,轉到那條路上。
那條路應是通往前面小村莊,並不寬,勉強夠一輛大貨車通行,而且路面損毀嚴重,開在上面感覺坑坑窪窪的。
梁盛往後面一看,那輛黑色的車果然也跟著來了,突然,梁盛向左急打方向盤,腳踩剎車,車尾一甩橫在路中間,後面那輛車被梁盛弄的措手不及,緊急剎車,也在梁盛的車不遠處停下,刺耳的剎車聲在寂靜的空氣中格外尖銳。
梁盛看向不遠處停著的那輛車,那輛車還開著車燈,梁盛這個位置只能看見刺眼的燈光,其他什麼都看不見,梁盛推開車門下車。
一陣冷冽的空氣襲來,十一月的夜晚,已經非常冷了,天上掛著一輪半圓的月亮,片片雲彩飄過來,已經將月光遮住一半。
梁盛慢慢向那輛黑色的車走過去。
那輛車裡邊並沒有開車燈,等走的距離足夠近,梁盛隱約能看見車裡開車的那個人。應該是個男人,頭發極短,就在頭皮上一層青青的發茬,穿著一件黑色皮夾克,臉上還帶著大墨鏡和口罩,臉長什麼樣完全看不見。
梁盛看著他,那個人臉微微側著,梁盛能感覺得到他的目光透過墨鏡也正看著他。
兩個人沉默的對視片刻,彷彿無聲的較量,接著梁盛移開目光,又往前走幾步,來到那輛車駕駛座的車門前。
“咚咚咚。”他抬手敲了敲車窗上的玻璃。
車裡面沒有動靜,梁盛又敲了一次,還是沒動靜,梁盛正想再敲第三次,突然車門被人快速的推開,那個人推開門的時候用了很大力氣,梁盛被車門一打,向後踉蹌幾步。
當時梁盛站的位置已經靠近路邊,這一往後退,就出了路的邊界,路的兩邊卻不是平整的,而是類似小溝渠的坑,這種坑一般是走水的,呈v型,最深處大約有四五十公分,寬有七八十公分,坑的另一邊就是農田,澆地的水就是從坑裡引過去的。
梁盛就摔在那條坑裡,幸好坑裡都是土,並沒有摔傷。
車門又被迅速關上,那個人立即啟動車子倒退,這時梁盛剛爬起來,以為那輛車是要走,下意識往前追了幾步,沒想到那輛車突然加速向梁盛沖過來。
車速太快,梁盛只來得及往右一撲,險險避過車頭,那輛車及時壓著路邊緣停下,接著又快速後退,換了個方向,朝還撲在路上的梁盛壓過來,梁盛一個翻滾,翻到路邊的坑裡,那輛車正好停在剛才梁盛撲倒的地方。
因為路邊的坑,那輛車是無法開過來的,要不然車頭陷進坑裡,恐怕就出不去了。
開車的那個人顯然也知道這點,他趁著梁盛還在坑裡沒爬起來,推開車門下了車,距離太近,他兩步就走到梁盛跟前,手裡還拿著一把刀,二話不說就向梁盛刺去。
梁盛此時還沒完全站起來,他看勢不好,就地一翻滾,拿刀的人看一刀不中,緊跟著梁盛又要劈下一刀,梁盛看他步步緊逼,沒機會站起來,就要一直處於下風,忽然看見旁邊地上有一根樹枝,樹枝也就比人的拇指粗一點,但是很長,梁盛拿起樹枝向那個人甩去,此時那個人正舉起刀,還沒來得及劈下,就被樹枝甩在臉上,梁盛用的力道大,墨鏡立刻被樹枝抽掉了,那個人疼的“啊”一聲。
趁這功夫,梁盛趕緊站起來,那個人似是被激怒了,沖著梁盛連砍幾刀,梁盛沒有武器,還是拿那根樹枝抵擋,只是樹枝太脆弱了,抵擋了幾刀就不能用了,梁盛只好小心的躲避著。
梁盛也看出來了,這個人除了一把刀,沒什麼真功夫,只要能把那把刀卸了,這個人就不足為慮。
梁盛步步後退,直到路邊緣停住腳步,他站定,那個人見是個好機會,使足了力氣往前一刺,梁盛快速一閃身,那個人收不住腳步,跌到坑裡。梁盛轉過身來,兩手一翻脫下外套,也邁進坑裡,那個人還沒爬起來,半躺在地上,揮舞著那把刀,防止梁盛靠近,梁盛把外套一甩,纏住那把刀,那人拿刀的手一時動不了,梁盛趁機踢了一腳,外套連同那把刀從那人手上脫落。
那人倒也機靈,此時見沒了武器,也不再戀戰,他手上抓了一把土,朝梁盛臉上一扔,梁盛沒防備,被扔了一臉,眼睛鼻子嘴巴都進了土,其他還好,就是眼睛一時睜不開。
那人扔完土,趕緊爬上坑,上車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