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何嘗不將慕容家墨及紅衣女子看作井底之蛙？
“你若再對家主不敬，我便殺了你！”
紅衣女子話音剛落下，一股冰冷的寒氣蔓延而來，整片空氣，似乎都凍結成冰。
帶著幽冷麵具的凝霜，不知何時，已出現在莫亦寒身後，眼神冰冷得如同萬年不化的玄冰，冷冷望著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雖也是靈府初期境，但莫亦寒早已隱隱感知到，至少有一名靈府中期，以及一名靈府境後期的強者藏於暗中。
若不是莫亦寒事先服下增魂散，以他煉體境的精神力，必然感知不到。
這也讓莫亦寒對慕容家墨身後的勢力，有了新的理解。
他神色雖淡然不變，一絲警惕之意卻已油然而生。
對方的實力，絕非他和凝霜能夠抗衡，他已隨時準備使用懷中的煙霧丹以及毒氣丹。
而看著紅豔的一番犀利言辭，依舊無動於衷的莫亦寒，慕容家墨擺了擺手，將杯中之茶輕輕抿了一小口，旋即緩緩將茶杯輕盈放至皓白石桌，嘴角依然含笑。
“莫家主，其實做人亦如同煮茶，煮茶一事，難就難在其火候，未熟則沫浮，過熟則茶沉。”
聞言，莫亦寒未免感覺有些好笑。
僅二十出頭的慕容家墨，竟教他做人之道？
“品茶，講究的是清敬怡真，慕容公子身上的戾氣和仇恨，未免也太重了些。”莫亦寒將杯中之茶一飲而盡。
前世，他以茶道參悟為人處世之道，今世，他視茶道為狗屁！
“正因為身上戾氣太重，才需飲茶。”慕容家墨輕笑道，心中卻是泛起一片漣漪。
莫亦寒，比他想象之中還要深不可測！
“若慕容公子真的擁有一定顛覆山海界的實力和資本，我們之間，應當只是合作關係。”
莫亦寒淡淡道：“你放心，若功成，整片山海界都是你的，但，到時候，即使慕容公子成為山海界的君王，我莫家，亦不受你所控。”
這已經是莫亦寒做出的最大讓步。
管中窺豹，慕容家墨背後的勢力的確可稱道，甚至，其勢力還滲透了莫家！
對於一個國家的勢力來說，莫家如今的實力，的確太弱，需要助力。
而莫亦寒之所以暫時做出如此讓步，不止是莫家勢弱，他現在的真實修為亦太弱。
這種時候，需收斂自身鋒芒。
待到崛起之時，慕容家墨，必定俯首稱臣。
況且莫亦寒志不在山海界，許區區山海界君王，又能如何？
“既然莫家主開口，那我們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慕容家墨不動聲色，再度起身，將莫亦寒身前的茶杯斟七分滿，笑容依舊。
“但是，我還沒看到慕容公子的誠意。”莫亦寒並未飲茶，而是冷冷凝視著慕容家墨。
慕容家墨卻是失笑道：“莫家主，若是家墨將隱匿在莫家的暗線道出，豈非今後無人敢替家墨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