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會認出來嗎？顧汐低著頭，輕扯動唇角笑容苦澀：“但願如此吧。”
這話題實在太敏感，兩人沒有深談，隨意扯了個別的話題聊著。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左右，助理把車開到了停車場，下車幫他們開啟車門。
顧汐先下車，程斐的腿現在還不方便自由活動，只能坐輪椅。
助理先把輪椅從車上搬下來，這才和顧汐一起扶著程斐下了車，讓他坐到輪椅上。
盡管兩人已經很小心了，程斐的腿還是在輪椅的扶手上輕磕了一下。
程斐倒抽了一口涼氣，疼的臉色都變了。
顧汐忙蹲下身檢查著他的腿，緊張的問著：“是不是磕到傷口了？要不要緊？需要回醫院檢查嗎？”
“沒事兒，只是碰了一下不礙事。”程斐寬慰她道，“已經不疼了，你不用擔心。”
顧汐抬頭看著他，不確定的問：“真的？現在正是定型恢複的時候，要是有什麼不舒服你一定要說啊。”
程斐垂眸看著她，神色越發的柔和溫煦。
她在關心他。在緊張他，就算只是朋友之間，哥哥妹妹之間的那種關心，也足夠讓他欣喜了。
“我真的沒事兒。”他語氣中透了些笑意，“我都這麼大的人了，自己知道分寸。”
“別騙人了，你也有不知道分寸的時候！那時候為了等一場流星雨，淩晨一兩點黑燈瞎火的爬到屋頂的人是誰啊？”顧汐翻著他小時候的糗事，笑著損他，“還差點兒從屋頂上摔下來。”
程斐也不由失笑：“那都是過了多久的事兒了。”
“就是小時候的黑歷史扒出來才讓你長記性！”顧汐說著從車上拿下一張絨毯，蓋在程斐的腿上，“可千萬別受了風落下什麼毛病。”
她蹲在他身前，仔細把絨毯的邊角都給壓嚴實，神色看上去格外的認真。
程斐安靜的看著她，眸中的溫柔深情幾乎要滿溢位來，只有在她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才敢用這樣的眼神去看她。
不敢讓她察覺，怕她會有壓力，怕她會……不喜歡。
聽著她的話，他唇角不禁彎起一抹笑來，玩笑般反問了一句：“要是真落了什麼病，你會心疼？”
“不止是心疼，還要內疚！”顧汐小聲嘀咕著，“你可是因為救我才受的傷，要是真的以後有什麼後遺症，我不得自責一輩子。”
她突然抬起頭來，對上程斐的那深邃的目光不由怔了一下。
程斐很快收斂起情緒，目光落在她頭：“你低頭。”
顧汐配合地低下頭，程斐從她的頭發上撚下一根松針：“可能是在醫院的時候就粘上的。”
“我都沒注意。”顧汐小聲嘀咕。
程斐伸手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從小就粗心，到現在都還沒改過來。”
顧汐捂著額頭愣了一下，程斐的手也跟著僵住。
明明是小時候很習慣的動作，現在再這樣……倒顯得有些親暱過頭了。
助理鎖了車子走過來，突然重重咳了一聲。
顧汐有些怔然的抬起頭，目光不經意在旁邊掃過，這才注意到，有人站在不遠處的一輛車旁，把剛才她和程斐所有的互動都看在了眼裡。
她看清楚那人的樣子，心裡不由猛地揪了起來。
是蕭言。
紀可馨就站在他的身邊，親暱的挽著他的手臂，兩人看上去……宛如一對親密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