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光十『色』的水泥森林中,發生著各式各樣光怪陸離的事,每時每刻都有人在哭泣,在歡笑,在尖叫,在呼喊。生離死別已然成了不可或缺的常態,如人體中必不可少的細胞一般,不論白天黑夜,都在無休止地迴圈與重複著。
某個霓虹燈絢爛交錯的大都市之中,一處暗巷之內,便上演著一出久別重逢的俗套戲碼,不過似乎不是十分愉快。
一個身材壯地跟熊一般的男生和一個相比較而言嬌小地跟只兔子一樣的女生面對面站著,一時無話。
“四年前,為什麼不告而別?”忽然,低沉的男聲響起,聽起來問的是應該多年前的舊事。
沒有回答的聲音,一個字都沒有,連支吾聲與喏囁之聲都沒有,看來這個離開的原因必然是個難以啟齒秘密了。
女生低著頭,一言不發地站著,乖巧而安靜,在昏暗的燈光下,像只惹人憐愛的小動物一般。
可男生卻極不樂意見到女生這幅模樣,沒得到想要的答案,他當然會不甘心,盯著默默無語的女生,呼吸越來越急促,臉也漲得通紅,顯然已臨近暴怒的邊緣,最後實在忍不住,一股腦地將心中積攢多年的怨憤吼了出來,也顧不上這些話是不是難聽,會不會很傷人這些問題,他只想將這些年來的痛苦與彷徨,失落與絕望通通告訴女生。
“無緣無故就玩失蹤,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生怕你出了什麼意外,整晚整晚地睡不著覺。你連說都不說一聲就消失了四年,整整四年,到了現在,你還不肯說出原因,我在你眼裡,是不是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從那泛紅的眼角,瑩潤的眼眶不難看出,男生此刻的情緒異常激動,如果繼續待下去,會哭出來也說不定,可遺憾的是,他沒有,他發洩完心中的憤懣之後,也不管女孩會不會回應,一個急速的轉身便跑了。
“不是,不是,不是,小熊,你聽到沒有?小熊,不是,你不是傻子,小熊,你不是。”女生並沒有去追逃跑的男生,只是站在原地,大聲地,一遍又一遍地喊出了自己的答案,而後便雙手抱住肩膀,蹲在了地上。
“噠噠噠”,一陣腳步聲響起,在這寂靜的巷子中尤為突兀。
將頭埋在自己雙臂中的女生驚喜地抬頭,喊道:“小熊。”
女生以為是跑了的男生又折返回來了,不想瞳孔中倒映出的是另外一張臉孔,這張臉的主人正目不轉睛地俯視著她。
“歡迎回來,我的小兔。”一身西裝革履的男子蹲了下來,趴在女生耳側,用極其親暱的語氣對她說道。
男子的臉上帶著愉悅的笑意,說話的方式也像極了世上最親密的人才會使用的呢喃耳語,似乎在這兒見到女生是極為高興之事,單憑語言根本無法表達他的興奮,還張開了寬闊的臂膀,看樣子是要給女生一個大大的擁抱,藉此表達他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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