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頭發越吐越多,陳聰的身體則也開始迅速的萎縮起來。
濕漉漉的長發死死的卡在他的喉嚨裡,令他哪怕就連聲痛苦的悶哼都發不出,就這樣在他父母親心碎的視線中,漸漸的變成了一攤浸滿頭發的血水。
哪怕連點兒骨渣子都沒有留下。
他的妻子再度暈了過去,只剩下陳老大渾身顫抖的看著床上的那攤血水,一雙布滿皺紋的眼睛死死的睜著:
“鬼!有鬼……!”
……
天棚上,牆壁上,窗戶上……到處都是血,屋子裡到處都是血液的味道。
“嘶嘶”
黑暗中突然響起了一串動物在地上爬行的聲音,很輕,但卻難以形容的刺耳。
趙快嘴猛地睜開眼睛,繼而下意識的看向被黑暗所吞噬的角落,在那裡正趴著一個全身水漬的女人。
那女人紅著眼睛,臉上充滿了憎恨的猙獰,看起來宛若想要將他生吞活剝。
“嗚嗚……嗚嗚……嗚嗚……”
地上的“女人”一邊朝著他所在的床邊爬行,一邊發出著像抽泣一般的哭聲,不停響徹在這死寂的夜裡。
“別過來!”
趙快嘴盡管已經醒來,但是他卻發現全身上下就只有頭部可以移動,至於身子則像是被釘子釘在床板上一樣,難以移動分毫。
女人還在接近著,轉眼已經來到了床邊,看上去它就像是一隻身體堅硬的壁虎,只有一張猙獰的臉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上仰著。
“嗚嗚……嗚嗚……嗚嗚……”
女人再度發出了那種近似“嗚嗚”的哭聲,傳進趙快嘴的耳朵裡更是讓他一陣的頭皮發麻:
“我錯了……求求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嗚嗚……嗚嗚……嗚嗚……”
女人的哭聲打斷了趙快嘴的哀求,之後它便緩緩的爬上了趙快嘴的身上,繼而脖子僵硬的低下了頭,一張無比猙獰的臉來到了與趙快嘴近在咫尺的位置。
趙快嘴本以為它還會如之前那般發出那種近似於哭聲的“嗚嗚”聲,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它竟然“桀桀”的笑了起來:
“是你們害死我們的!”
趙快嘴只覺得他的脖子被死死的掐住了,他無法呼吸,身體各處則也在傳出一股強烈的刺痛感,他的意識迅速的潰散,他覺得自己就要死了。
“啊……”
下一瞬,趙快嘴掙紮的從床上坐起來,全身上下已是被冷汗浸透了。
窗戶被風吹開了一道口子,不斷有雨水從外面飄進來。
“還好,只是個噩夢。”
趙快嘴望著那仍被暴雨洗禮的窗外,虛脫般的長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