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巧了，那些參與肢解你家公司的公司，其實都是冷氏旗下的子公司。”
秦晨晨的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慘白。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何御雪，頻頻搖頭，“不…不會。我查了，那些公司都跟冷氏沒有關係。”
何御雪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同情，“那是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冷氏的底細。冷石安當初從一個無名小卒，到白手創立一個上市公司，你知道他只花了多久的時間？”
秦晨晨搖頭。
何御雪比了個數字。
秦晨晨更震驚了。“三年。”
何御雪點頭，“暫且相信他是個商業奇才，但是你就不覺得奇怪麼？前十年，他創辦的公司也就那樣，尚且在A市稱霸，可你家被滅門之後，冷氏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樣，突然壯大，一躍成為了國內首屈一指的大鱷。”
秦晨晨陷入了沉默。漆黑的眼珠子靜靜地盯著何御雪。
何御雪彎唇，“你是不是特別想讓我說出後面的話？好，如你所願，我告訴你。”
他的身體往她靠了靠，頭低了下去，俯視著她蒼白的小臉。“我悄悄告訴你，其實冷墨的性格隨了他爸。他爸做事不手軟，但他比他爸的手段更狠辣一百倍。冷石安當年為了掩蓋侵吞你家產業這件事，可下了不少功夫。但是當年警方追查的太緊，尤其是那個案件負責人，一個姓陳的刑偵隊長，這十幾二十年為了追查那件案子，甚至還派臥底去黑幫。所以冷石安還是露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秦晨晨的睫毛顫了顫。她感覺自己的肢體能動了，但是同時，她感覺自己的力氣從身體裡一點一點流失。身體兩側的小手捏成了空拳。她想將指甲掐進皮肉裡，但是空拳就是空拳，她沒有力氣團成實拳。
泛白的嘴唇動了動，她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
何御雪看著她失神的反應，眼裡竟劃過一抹狠厲。他忽然覺得心中暢快極了。他幾乎能預料到，秦晨晨一定會和冷墨決裂。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會提到黑幫？”何御雪殘忍地笑，“因為當年冷氏的崛起，就是跟黑幫有關。三十年前的冷石安也才二十歲，哪怕他再有商業頭腦，也不可能在那樣的時代背景下僅用三年的時間創辦一個如此龐大的上市公司，並且以可怕的速度發展成一個集團。”
“你別不相信。雖然很現實有些可怕，但是這就是你要的真相。而且，我還要告訴你另一件事。”何御雪雪白的食指指腹蓋上了秦晨晨柔軟的唇瓣，他的眼底掠過一抹慾望。“冷石安侵吞沈家這件事露出馬腳之後，冷墨用完美的手段將它又成功地藏起來了。你知道的，以他的智商和手段，這世界上只有他不想做的事，還沒有他做不到的事。”
一行清淚從眼角滑落，她的聲音沙啞而痛苦。“可是…可是他們為什麼還要領養我？”
何御雪親自擦去她的眼淚，“不知道，可能是愧疚，也可能是還有其他的原因。”
秦晨晨冷笑，“還有你不知道的事？”
何御雪輕嗤，“我只是個醫生，所知道的，只不過是我能力之內的客觀事實！”
秦晨晨咬唇，“扶我起來。”
何御雪照做，將她扶了起來。“渴麼？要不要喝杯水？”
他這麼一說，秦晨晨還真的感覺都自己的舌頭特別的燥。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