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昏暗而陰沉,呼嘯而來的冷風,讓過往之人皆緊了緊身上的衣物,遙望那不遠處矗立的天山,春來冬往似乎和這裡隔絕。
天山腳下的天水城,到處都是熱鬧非凡,似乎連戰事,也繞過這自古矗立的天山。
乘風客棧是天水城來說數一數二的客棧內,一處正對著天山的雅間內,一大桌熱氣騰騰的飯菜,擺滿了桌子,原本足以十人吃飽的飯菜,此時卻只坐了二人。
“來前輩,這飯菜還是不錯了,這酒也是天山特有的清酒,別有一番滋味。”
紂辛坐於左側,笑眯眯的給坐在對面,一直看著天山的‘齊先知’到了一杯清酒。
清澈的酒水自白色酒壺傾出,撞擊在酒杯內,衝勢雖強卻無一滴酒水濺出酒杯,伴隨著酒花浮現,一股酒香衝入鼻腔。
也不知是這酒香還是紂辛的話,‘齊先知’收回了看向天山的目光。
“天生地養,聚一方之氣,匯天地之靈,似帝非帝,非帝為帝。”
‘齊先知’的話讓紂辛眼睛一跳:“前輩果然慧眼如炬,確實那人雖有帝威卻非帝位,但是隻要這山在,那麼她不比帝差。”
‘齊先知’端起酒杯,淺嘗了一口這杯中清酒,隨後反手將餘下酒水灑在一旁空置的案桌上。
只見本應該散開的酒水,此時卻像有靈性一般,並沒有散去,反而如同長蛇一樣在案桌上到處遊蕩,一路留下一滴滴酒漬,直至消散。
“這就是你說的大陣,以五行奇物為根,衍生相剋來隔絕乾坤,可是經我推算,好像根本截不斷這天山地脈,你是想要我死?”
語氣看似平常,可是紂辛心卻猛地一跳,沒想到這老古董居然如此厲害,從自己的幾處陣眼,居然推算出了完整大陣的七七八八,可惜也只是推算出了七七八八。
“前輩那裡的話,同是一條船上的人,紂辛怎敢坑害前輩。
前輩雖推算出了陣法痕跡,也該也看出來了,這陣法雖不能隔絕天山地脈,但是若是陣法反轉,由內向外的話,雖隔絕不了天山地脈,但是卻能短暫禁錮天山外的一切。”
“由內向外?這大陣想要如此,幾乎等於從新佈局,小輩你怎麼辦到?”‘齊先知’有些不信。
紂辛笑了笑,也將自己杯中酒潑出,隨後手指牽引酒水,將案桌上的酒漬改變了多處後,原本的大陣發生了莫大變化。
‘齊先知’一向斑斕不驚的臉上,此時出現了難以掩飾的驚訝:“這是顛倒陰陽,你怎會如此奇陣?”
“這是晚輩自一處古蹟中的來。”紂辛趕忙道。
“那你為何不告知與我?”
紂辛好似苦笑道:“本來等陣法佈置完,晚輩會告之前輩的,只是沒想到前輩如此慧眼如炬,晚輩佩服之極。”
這一擊馬屁拍下去,‘齊先知’深深看了眼紂辛,明明是故意試探自己,卻說得如此理直,這小子不簡單。
“顛倒陰陽,你是想要將她引出天山?”
紂辛點了點頭:“那是自然,只要引出天山,將大陣運轉後,先隔絕天山靈氣,再顛倒陰陽將這方天地禁錮,她的實力必然跌落帝境。
到時前輩實力必然不會遜色與她多少,再加上我給前輩的寶物,她九死一生。”
‘齊先知’聽到紂辛說的寶貝二字,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眼神不自覺的看了眼自己的袖籠,若不是有這東西,自己也不會答應這小子的。
“你已經想好怎麼將她引出天山?”
“這前輩不用擔心,晚輩早已經準備妥當。”紂辛起身再次將二人空著的酒杯倒滿。
‘齊先知’卻一揮手,一股清風出來,又將兩個空酒杯擺在紂辛前道:“再倒兩杯,他們回來了。”
如此命令的口吻,讓紂辛眼中閃過一絲難堪,不過也只是轉瞬即逝,還是恭恭敬敬笑道:“那倒是可以開飯了,這香味早就勾引的我肚子咕咕叫了。”
果然此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齊先知’輕聲道:“進來。”
門被推開,燭龍和烏蒙二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只是現在的二人,皆是頭戴斗笠身穿長袍,不然就烏蒙的樣子,怕是早就驚動了天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