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篷船不大,再加上有兩匹馬五個人在上面,船的吃水很深,所以搖晃並不劇烈。
但黃善是第一次坐船,哪怕有踏天修為,但在搖擺的船上,整個人依舊如同釘子一樣,坐在烏篷內臉色鐵青。
朱羿則坐在船尾看著划船的斗笠人,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容,耳邊則聽著方木和老船伕的閒聊。
原來這河果然才兩月不到,也確實是人為,而且還是很熟悉的人趙百川。
原來當那一日,房梁藉助山窪蓄水,冬雨初降之勢,一舉推平了大周的洛邑城,二十萬神武輕甲衛幾乎全滅,天下大驚。
各域紛紛檢視自己城池旁,有沒有同樣的地勢,大宋便發現了差不多地勢,趙百川連夜安排大軍,推山決堤挖河開道,防患於未然。
待老船伕說完,烏篷船也快到達對岸了,朱羿起身走到烏篷內,對緊閉雙眼的黃善,輕聲道:“殺了老船伕。”
黃善雙眼瞬間睜開,看著朱羿冷聲道:“為什麼?”
朱羿嘴角掛起戲謔道:“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想殺就殺了,就看你出不出手罷了。”
黃善鐵青的臉上,青筋暴露十指瞬間攥緊道:“無辜百姓,我不會殺之。”
朱羿輕笑一聲,自黃善面前走過,來到船頭迎風而立,本就冬寒又是河面,冷風如刀一樣割著露在外面的面板。
朱羿帶著笑意問道:“老丈,你說這河雖然才兩個月,但是估計這一帶的沉屍,怕不比一般的百年河流少了。”
老船伕握著長篙的手一緊,隨後滿是黝黑的臉龐,露出一排黃牙道:“公子說的什麼意思?”
“你說怎麼短時間修好河,不是會累死好多人嗎?”朱羿嘴角翹起道。
老船伕手中長篙一鬆,語氣輕鬆道:“怎麼會了,上面人指揮有方,下面人便不會死人。”
烏篷內打坐的黃善,隨著老船伕的手的一鬆一緊,原本鐵青的臉出現了一絲驚疑。
“那老丈,後面帶斗笠的兄臺,和我一位好兄弟特別的像,只是我那好兄弟失蹤了,敢問這位兄弟叫什麼名字?”朱羿眼含笑意,看著又握緊長篙的老船伕道。
老船伕握緊了長篙,沒有再撐船,也沒有回答朱羿反而問道:“看樣子三位客官都會一些武功,不知道武功怎麼樣。”
“老丈還知道這個,我們三人武功都只是一般般,不然也不會過個河都如此麻煩。”朱羿貌似很誠懇道。
老船伕抬起來頭,原本很是和善老實的臉龐,此時卻露出猙獰殘忍的笑容道:“原來是花拳繡腿,枉費我差點不敢動手。”
此話一出,方木瞬間摸到了腰間的七煞棍,朱羿卻用眼神攔住了方木。
“這麼說來,這河中怕是已經不少冤魂了,老傢伙膽子不小。”朱羿戲謔道。
此時的老船伕,已經將身上衣物脫下,露出一身健碩的肌肉。
搖了搖頸子,發出咯吱咯吱聲狂笑道:“那是當然,這二月來,老夫已經斬了幾十批肥羊,這河流簡直就是我的發財之地,乖乖將錢財交出來,我留你們個全屍,不然就將你們扔下河中餵魚。”
“就憑你。”壓制怒氣的聲音傳來,黃善的聲音自烏篷船內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