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明接過抄本,上面用雋秀的字型寫著一首詩。
“結廬在人境,
而無車馬喧。
問君何能爾?
心遠地自偏。
採菊東籬下,
悠然見南山。
山氣日夕佳,
飛鳥相與還。
此中有真意,
欲辨已忘言。”
一首詩念罷,大殿內一片寂靜。
眾人都沉浸在了詩文的意境中。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
“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
眾人細細品讀,一時有些失神。
似乎心中被塵封已久的的一方柔軟之地,被再次觸及。
青山碧水,悠然南山。
遠離江湖紛爭,擺脫肩上已久的重擔,讓心靈找到一所歸處,這樣世外桃源一般的生活,不也曾是他們嚮往的嗎?
只是,不知從何時起,自己見多了爭名奪利,習慣了血雨腥風,那個心中的桃源,也漸漸被他們遺忘,而此刻這首詩,卻再次喚醒了他們那個桃源夢。
“那位前輩叫什麼?”陸玄明平復了下心情,問道。
“許慕安。”
眾人對視一眼,都茫然。
顯然都沒聽說過。
想了想,陸玄明道:“既然這位前輩隱居於此,必是不希望有人打擾,我們今日雖然知道了此事,但切不可魯莽行事!”
“即日起,在沒探明這位前輩詳細狀況之前,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擾,違者,廢去修為,逐出書院!”
“你們,可記住了?”
陸玄明雙眸神光湛湛,環視眾人。
“是!”眾人心中一顫,應道。
“不能去了?”皇甫雲珊聞言,心中不禁失望,這次前往長樂鎮,未能見到這位前輩的真面目,她深以為憾,本想著改日再去拜訪求教,自己或許能有更大的造化,可如今院長一番話,直接把她這個念頭打消。
……
許慕安把宋憂離帶回家。
本來,許慕安好靜,又不喜被關注,本不想帶她回來,只是見她實在可憐,更是抵禦不了她看自己時那可憐巴巴的模樣,於是心一軟。
便領了回來。
“不過,我只收留你三年。三年內,我會教你儒修之道,讓你足以自立,至於能學多少,全看你自己,三年之後,你便離開。”許慕安彎腰看著宋憂離,“能接受呢,就留下,不能的話,現在就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