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昕戲謔地看向這位“妄想症”患者,嘴上朝司機回道:“師傅,他只是在編故事而已,不要當真。”
“哦!哦!”
師傅瞭然,估摸著這位年輕人是個編劇或者作傢什麼的,心裡驚奇,覺得很了不起,沒再多問。
經過司機師傅這麼一打擾,兩人原本的話題瞬間走岔了。
漸漸地,樊翊合上了眼睛。
計程車在紅綠燈路口急剎了一下,樊翊的腦袋驟然擱在了付昕肩膀上。
睡熟了?
付昕試著推了推他,發現他還真睡著了。
沉睡中的樊翊少了那點張牙舞爪的犀利,少了那點一切都雲淡風輕的漠然,只是睡熟的他也會下意識地微微皺眉,讓付昕忍不住伸手舒展開他的眉頭。
結果這個動作引起了他的反抗,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臉還往旁邊別去,半張臉埋在了她的肩窩上,徹底讓她的手動彈不得。
長睫毛微微顫了一下,彷彿蝴蝶在他的睫毛上落下,然後又扇動翅膀飛走了,落下了半抹好看的陰影。
想起他每天都是這個時間點睡覺,估計已經養成生物鐘了。
付昕很無奈,但還是不得不在下車的時候連拖帶抱把人拉上酒店房間裡。
她發覺,這人睡熟的時候,是真的熟,居然被她折騰大半天也沒點動靜,奇怪得很。
“哎,樊翊,我就把你丟在這兒了啊,我去隔壁房間了。”
付昕也不管他聽不聽得到,把人丟床上就轉身走了。
結果就在她開門之前,她的手臂被人驟然拉住!
“臥槽!”
付昕差點被嚇出了心臟病,轉頭就看見樊翊那張臉,臉上還掛著肆無忌憚的笑。
“FY你有毒吧?沒事拽人胳膊,嚇死人了。”
這位第二人格先生鬆開了手,笑問道:“你怎麼這麼快認出我。”
付昕一噎。
這還真是個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她能從FY和樊翊身上感受到截然不同的氣質。
一個內斂,一個張揚。
FY釋放了他的所有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情緒。
付昕見他越過自己就要出門,不由得問道:“你又要去吃烤串?”
FY嘴角一僵:“在你眼裡我就是為烤串而生的?”
“可不是麼。”
付昕上回去畫展,也沒見得這人對自己的藝術創作表現出什麼巨大的熱愛,倒是小吃一條街他都很熟悉。
FY給她腦門來了個一指彈:“我是去畫畫的,作為一個樊翊夢遊的存在,去完成他的夢想。”
“誒?”
“他以前是確實想成為一個大畫家的,如果不是因為家庭裡的變故的話,他早就該身負盛名了。”FY隨手抓起旁邊的外套就給自己套上了,“你直接在這房間睡吧,反正我也沒那麼快回來,經濟實惠又省錢。”
真虧他能當著自己的面說出“省錢”這二字。
付昕覺得很稀奇。
臨走之前,FY深深看了付昕一眼。
“看起來,他好像跟你說了很多事,快把老底都揭光了,他應該是很喜歡你的,希望你不要辜負他,啊哈,說‘他’好像有點奇怪,畢竟我就是‘他’,一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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