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昕很鬱悶,翻了個白眼:“既然他都要殺我了,你怎麼還管他叫忠犬將軍呢,起這個名字,你不如直接給我來個任務完成好了。”
雖然她能理解,段晉鳴為了接近女主,必然會披上一層面具,一層忠犬面具,但仔細一想想,還是很憋屈,她這回竟然要和景澈玩心計,都是談了三次戀愛的人了唉。
系統聽見她的訴苦,不由得再度補刀,幽幽嘆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一種人臉上笑嘻嘻心裡媽賣批。”
付昕:“......”
行,她認命了。
睜開眼後。
付昕就見婢女緩緩走來,恭恭敬敬地朝自己說了一句:“女皇陛下,段將軍求見。”
“讓他進來。”
身為女帝的粱宣辭,即使是一代昏君,聲音裡也有令人不寒而粟的威嚴。
婢女欠了欠身:“是。”
趁著段晉鳴還沒走進大殿的時間,付昕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同時也從身旁觀賞性的水池上看見了倒映出的自己。
水面上的佳人似乎不過二八年華,頭戴金步搖,雕龍畫鳳,精巧至極,盡顯繁榮富貴姿態。
這位女帝生得極好看,一顰一蹙之間風波流轉,瀲灩桃花眸帶著說不盡的風流韻味,嬌豔的臉略施粉黛,身著一襲廣袖曳地紅衣,外罩銀絲薄衫,蔥蘢玉指輕輕搭在木桌上,透著身居高位者的霸氣。
就在她抽神之際,一個聲音闖進了她的耳畔。
一個身穿盔甲的男人行單膝跪禮:“末將段晉鳴,參見陛下。”
“免禮。”
付昕照著梁宣辭的記憶,不知不覺便將自己代入了這女帝身上。
記憶裡,段晉鳴此時被梁宣辭召開,是為了一個荒唐的理由——選妃。
沒錯,選妃。
梁宣辭一代昏君的名號不因她政事無為,相反,在她當政之後,西梁王朝進入太平盛世,百姓都安居樂業,國家治理得極好。
她作為昏君,是昏在了美色上,養了一群男妃——擺著看。
若非之前尚未到及笄之年,不能行房事,她恐怕早就流連於後宮男妃間了。
而今,她剛成年,便又提出選妃,就怕後宮不夠鬧騰。
下令選妃也就罷了,她還叫上了段晉鳴這堂堂鎮國將軍來陪她物色美男,也不知安的是什麼心。
唔,付昕想著,可能安的是讓段晉鳴吃醋的心吧。
梁宣辭雖然有這麼個昏庸的名頭,可心裡真正喜歡的是段晉鳴,只是礙於他前朝遺孤的身世和剛毅不屈的態度,才把這份感情深藏心底,只是暗中助他一步步登上高位,甚至明知他有殺自己的心,仍把他留在身邊。
也是個痴情種。
付昕短時間裡就作出了這樣的評價。
正這麼想著,婢女低著頭匆匆走來:“陛下,武國公求見。”
武國公也算是西梁一大忠臣,對這位年輕女帝的所作所為有諸多不滿,付昕猜也能猜到他來是為了什麼。
她漫不經心地擺了擺手:“讓他進來。”
武國公進殿後,照例行禮,瞥了眼不遠處的段晉鳴,冷哼了一聲,朝付昕痛心疾首道:“陛下,臣以為,選妃乃後宮大事,讓段將軍插手顯然不妥!”
段晉鳴身為前朝遺孤,本就包藏禍心,若讓他參與陛下的選妃大典,他定會暗中安排刺客混到陛下身邊,屆時天下豈不大亂!
聞言,段晉鳴微微抬首,不經意間看了他一眼,那波瀾不驚的眼神裡似乎閃過一絲冷意,但又很快隱匿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