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莊主的臉色果然不大好看了。
繪之心中暗喜,心道果然做人不可太過剛愎自用,凡事只許自己不許他人,說的就是韓南天啊。
洗塵宴得到這種驚喜,剩下的事她大有作為。
小兩口回了住處之後,韓銘見她臉上一直帶笑,忍不住問:“姐姐在高興什麼?”他雖然很配合,可這在外頭,兩個人也沒法這樣那樣,睡覺就是睡覺,流汗流淚流血都是妄想,於是乎,韓三爺時刻都想回家,時刻都想念家中的小床,想而不得,心情就不那麼美妙。
繪之沒發現他語調裡頭的可憐兮兮,還笑著跟他說道:“我發現自己其實適合當個壞人。”把自己的感情刨除去,做事的時候沒有負擔,而且思路很清晰,像武俠話本裡頭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
道德,約束的是好人,管不到壞人身上。
她也想做些不論道德的事情。
韓銘卻將她的話聽岔了,膽戰心驚的道:“姐姐,當壞人可以,不要當壞女人。”
“啊?什麼意思?”
“壞女人就是紅杏出牆打男人罵孩子啊什麼的都是不對的。”他抬頭望著她,目露請求。
腦子整天都在想些啥?!
繪之深吸一口氣,抬手就要拍他去一旁。
卻被他主動一拉,然後手就被迫蓋到他臉上了,他還往後仰了仰,“以示柔弱”。
這一拉,那些大道無情啊,道德拋除啊,又統統塞回她腦子裡,任督二脈也被重新堵上了——韓三爺用嘴堵的。
“唔,不成,這兒不成。”這幾日她都要清心,要養精蓄銳。
“姐姐這些日子都沒睡過安穩覺,累些,出點汗,睡一覺起來會更清明。”他的手按著她的肩頭,如清泉流過的眸子閃著亮光,賊拉亮的光!
繪之信了他的邪。
“我在上頭。”要是在這裡磨爛膝蓋,不至於跳井,可也她真就說不清了,到時候以訛傳訛,嗤笑的人數就不單是小田莊裡頭那些了,得幾百幾萬倍人數吧,恐怕也要寫到野史裡留個汙名啦!
“姐姐累,還是我來。”韓銘還體貼她。
繪之說不通也就不說,翻身做了他的主。
兩個人擁抱在一起,如交頸的鴛鴦,彼此都從對方身上得到歡愉,得到支援,得到託付。
他所求的,不過是她不要拋下他;而她,終於有地方安放自己的心魂。
情很少,只給了對方,茫茫人海,成為彼此的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