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之本想留下王來或李盛二人其中之一,免得韓銘出事,誰知一毛反駁:“姑娘在外頭,正經該多帶人手,我們在家裡,保證三爺一根毫毛都不掉。”
繪之看向韓銘,這家夥還在生悶氣,左邊臉上寫著“生無可戀”,右邊臉上寫著“我很生氣”,額頭上頂著“快來哄我”。
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思也被他弄得要笑了。
繪之走過去,揹著一毛二毛,偷偷捏了捏韓銘的小拇指:“好生吃飯,我很快回來。”
她才鬆手,韓銘卻一下子反過來抓住了她的。
繪之就沖他笑了笑,略晃動了一下,他才松開。
乖巧的樣子叫人看了很有沖動想摸一摸他的頭。
不過,這當然不行,摸的多了,豈不是真當成兒子在養了?
繪之一走,韓銘梗著的脖子就彎了下來,他往床上一倒,大有睡過去的意思。
一毛急著繪之的吩咐,上前商量:“三爺,這才吃了早飯,姑,三奶奶說要揉揉肚子,捏捏腿腳……”
本以為韓銘肯定不配合呢,誰知韓銘躺了一會兒自己又主動坐了起來,當然他沒用一毛動手,自己很敷衍的揉了兩把肚子,然後目光看向一毛。
一毛明白這是叫自己給捏腳捏腿,但不能揉肚子的意思,心裡暗笑一聲,連忙淨了手認真揉捏起來。
因為韓銘不說話,一毛二毛被迫激發了話癆屬性,免得空氣沉悶死人。
“三爺這段日子竟又長回不少肉,這樣可比從前好多了。”
“三奶奶可真有本事,從前咱們不曉得,要是知道她這麼惦記三爺,我跟二毛早過來找三奶奶了。只是萬萬沒想到,三奶奶竟能找到三爺。韓府的管家在麟縣逛了好幾天,都沒找到三爺的宅子呢。我剛開始來的時候還以為是王來李盛對三奶奶說的三爺的事,後來一問,敢情誰也沒說,您說這可不是神了?三奶奶怎麼知道的?難不成您給她託夢了?”
韓銘咳嗽了一聲。
一毛忙幫他捶背一時忘情,笑著開玩笑:“三爺,您心裡歡喜就說出來唄,您看硬憋著,這不憋岔氣了。”
韓銘抬起頭冷冷的盯著他,直到他訕訕收聲。
二毛端了盆新水過來:“你剛給三爺捏了腳,又去捶背啊?”
一毛神情一縮,果然見韓銘臉色更冷,眼看自己要完蛋,他連忙道:“三奶奶把三爺照顧的極其幹淨,腿腳沒有一絲汗味兒……,要是換了二毛的臭腳,那我肯定得洗手,還得洗三遍才行!”
知道韓銘愛聽什麼,一毛算是找到與他相處的竅門了。
捏完腿腳,韓銘將兩個人都趕出門去,他重新躺倒,將大腦放空,就那麼冷冷的盯著對面的牆。
外頭二毛輕輕拐了拐一毛:“這會兒你又傷什麼心?才不是說說笑笑的挺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