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之最終下車的時候,也沒有穿那件衣裳。
對此,蘇行言跟蘇氏都表現的很不愉快,韓南天則比他們冷靜的多。
繪之聽到蘇行言跟韓南天說:“那我們先家去了。”
得到訊息的韓南天的媳婦江氏已經出來了,她形容憔悴,不過眼中有光。繪之沒有看她,能感覺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蘇行言跟江氏打了招呼,然後目光示意蘇氏,讓她領著繪之回家。
不管怎麼說,這閨女一接回來就送給人家,哪怕是救命呢,也顯得太諂媚。
江氏見蘇氏拉著繪之回家,皺眉問韓南天:“怎麼回去了?”
韓南天辛苦一日一夜,饒是年富力強,也覺得有些熬不住,道:“總要回去準備準備。”
江氏小聲嘀咕一句,而後抿著唇往回走。
韓南天大步超過她,進了韓銘的屋子,先去看韓銘。
韓銘這會兒呼吸平穩。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韓南天覺得兒子臉色好了不少,沒了那層死氣。
他心裡高興,對江氏說道:“你來看看,兒子是不是比之前好多了?”這種狀態再不能說是迴光返照了吧。
誰知回答他的卻不是江氏。
“妾身看著三公子比之前好多了。”
韓南天扭回頭,捧著肚子的李牡丹站在床前不遠處。
“你怎麼過來了?這不是添亂?”韓南天並不贊同她過來。
李牡丹瑟縮了一下,不過仍舊還是鼓起勇氣道:“妾的命時刻系在三公子身上,妾在別處也坐臥不安,還不如就在這裡守著三公子……”語調幽怨,簡直能摧人心牆。
韓南天就算有心安慰,也不會在兒子床前說軟話,直接道:“他這就好起來了,你回去歇著吧。”
李牡丹臉上擠出一個笑容:“妾身盼著三公子趕快好起來,這都是爺福澤深厚,三公子才能轉危為安。”
說著說著,眼淚竟然流了出來。
韓南天無奈,看了一眼韓銘,沒有轉醒的跡象,對李牡丹道:“既然說好起來了,怎麼又哭上了,這要叫她看見,又跟你為難。”
李牡丹一聽這話,眼淚更是洶湧,抽抽搭搭的道:“妾命賤,可妾肚子裡頭的這塊肉卻是爺的親骨肉,今日爺能為了救三公子,夙夜奔波,將來,妾肚子裡的孩子,不知道能不能得爺多少憐惜。妾有自知之明,不敢拿他跟三公子比,但哪怕有您對三公子的三分之一,妾也死而無憾了。”
韓南天抬手給她擦了眼淚,哄道:“好了,莫哭了,都是我的骨肉,自然一視同仁,我才三個兒子,難不成還要分個高下?爺也盼著你給爺生個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