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李蘭香就打電話過來了,表示願意出去旅遊,不過費用由他們自己承擔,也不需要他浪費時間陪同。本來這樣的結果對傅禮臻來說自然是最好的,不過裴修不同意,他不認為父母在沒有人從中調解的情況下,出去玩一次就能放下心結。
“你是目前唯一能和我溝通的人,我只能透過你傳話,如果你不去,我不認為這次出行會有效果。”
傅禮臻看著他的臉,眼神厭棄,以後他絕對會裝作看不到,不會再惹這樣的麻煩回來了。
為了早點把他趕走,傅禮臻答應了。
在和兩老商量過後,出行時間定在了週五上午,週日下午返程,地點定在鄰省j縣一個山清水秀的小鎮裡,特點是人少,消費低,據說風景如畫。
今天週一,還有三天時間。
有裴修在的時候,真的是度日如年,好在他會因為傅禮臻長時間作畫而覺得煩悶無聊,在說服容悄和他一起出去走走之後三個人吵一架,然後還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往外走。
四小隻玩累了,就喜歡溜達到畫室縮在傅禮臻腿邊撒嬌,全然不知危機已經在慢慢地朝自己靠近。
週三中午吃過午飯,傅禮臻給它們一一掛好牽引繩,牽著它們往外走去。主人在身邊,即使在陌生的環境裡,四小隻都沒在怕的,大大方方抬著小爪子一路小跑往四面八方沖去,無奈跑不遠,只能在脖子被勒住的時候退回來一些,重新調整前進的方向。
之前去的那家寵物醫院離畫廊不遠,步行十幾分鐘也能到了,只是這段路車流太多,紅綠燈也十分密集,保險起見,傅禮臻還是把活蹦亂跳的饅頭包子們塞上了計程車。
四小隻顯然對醫院還是有印象的,對待照顧了它們一個月的護士小姐也頗為熱情,在她伸手過來摸腦袋的時候,還用小舌頭舔了舔她的手掌。
寵物醫院裡還有一對小情侶的存在,他們身邊有一隻垂頭耷腦精神不濟的薩摩,與活潑過分的四小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傅禮臻瞄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把企圖往那邊跑的饅頭拽了回來。
女孩偷看了傅禮臻幾眼,握緊小拳頭蹦躂了一下,和她的男友私語幾句,男孩一臉不爽,但很快又因為女孩附耳過來的幾句笑逐顏開。
容悄捂嘴偷笑,笑完後告訴傅禮臻:“那個女孩誇你呢,高冷男與小奶狗,又帥又萌。”
傅禮臻搖搖頭,直接拎起不聽話的饅頭,趕著包子們往裡面走。
到地方後,護士小姐彎腰抓起最漂亮的奶黃,後者乖乖地讓她抓著,除了頭部微微轉動,不怎麼動彈四肢。注射器是已經準備好了的,護士小姐抬起明晃晃的針頭,傅禮臻都開始緊張起來。
“乖乖的,不要動哦。”護士小姐撥開脖子上的毛,用酒精簡單擦拭了一下,快準狠紮了進去,奶黃一哆嗦,卻保持著沒動,等注射完了,它才悽慘地叫了一聲,在護士小姐手中掙紮起來,從注射臺上朝傅禮臻撲了過來。
傅禮臻接住它,後者嗚嗚咽咽,似乎是在告狀,又似乎是在撒嬌。
小夥伴的叫聲讓剩下三小隻驚慌失措準備逃離,卻被牽引繩死死地拽住了,饅頭掙紮地天崩地裂,最後還是被微笑著的護士小姐抓了起來。
還是同樣安撫的話,不過對目睹了全過程的饅頭已經不起作用了,它扭頭扭肚子扭屁股,就是不讓護士小姐有下手的機會,護士小姐哄了好一會兒實在是沒耐心了,手下用了點力把它壓在注射臺上,任憑它四肢亂彈,手底下的針管依然堅定地刺了進去。
“嗷——”
叫聲之悽厲,簡直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於是豆腐和豆沙老實了,不再掙紮。
窩在傅禮臻懷裡的奶黃同情地看著它,打完針後,饅頭就蔫了。
“你輕一點。”傅禮臻蹙眉,一邊把有氣無力的饅頭撈到自己懷裡,奶黃側過頭,舔了舔自家小兄弟的腦袋。
護士小姐無奈,要是這只小臭狗不動彈她也不會採取暴力啊,而且哪至於叫得這麼誇張,她敷衍地點頭,動作利索地給豆沙和豆腐也打完了針,傅樂臻雙手環著,四隻小狗讓他抱了個滿懷。
受了驚嚇,四小隻安靜了很多,委委屈屈地縮在主人的懷裡療傷。
“好了,七天內……噗!”護士看著傅禮臻抱著四隻狗的樣子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來,停下來緩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咳咳,七天內不要給它們洗澡,過二十天左右再來打第二針。”
這不是結束,而只是一個開始。
容悄在牆角的兩個貨架邊上看了許久,招呼去結賬的傅禮臻:“禮臻,狗糧要吃完了,這次過來了就補充一些回去吧。”
兩個人記事,總比一個人要來的全面一些,傅禮臻朝指著狗糧的容悄看過去,她的眼睛因為笑容彎起,唇畔的兩個小小笑渦裡像藏著蜜,光看一眼,就覺得甜的不可思議。
以前她總有說不完的話,可是現在話少了很多,安靜了下來。
他之前不喜歡悄悄總是嘰嘰喳喳的,現在卻覺得她還是鬧騰一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