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光洶湧如濤般席捲而來,猝不及防的蘇暮晚晴直接被震飛了出去,好在寧淵早有準備,及時上前接住了她的身子。
只是這聖光之力著實不弱,接住蘇暮晚晴身子之後,寧淵便感受到了一股洶湧澎湃的力量沖擊而來,逼得寧淵不得不往後退去,在地面之上踏出了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痕之後,方才將這股力量完全卸轉而去。
早有準備,卸轉了力量的寧淵自然是毫發無損,但蘇暮晚晴可就不同了,因為受到時光亂流的影響,現如今的蘇暮晚晴,可是沒有半點修為在身,近乎與普通人無異。
這般的狀態之下,遭受到這聖光之力的正面沖擊,根本沒有絲毫防備的蘇暮晚晴,頓時吃了一個不小的苦頭。
此刻她已是癱軟在了寧淵懷中,連支撐身子站起的氣力都沒有了,臉色更是變得十分蒼白,唯有唇邊可見一縷鮮紅,但那卻是一道鮮紅的血跡。
見此,寧淵搖了搖頭,將丹田之中方才恢複些許的創生之源催動,渡入了蘇暮晚晴體內。
“嗯……!”
真元入體,剎那便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之中,在那創生之源的作用下,已然將近昏迷的蘇暮晚晴發出了一聲輕吟,隨之悠悠醒轉了過來,氣色也是恢複了幾分。
見此,寧淵方才止住了真元執行,望著懷中那明顯有些委屈與鬱悶的蘇暮晚晴,輕笑說道:“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只不過這聖靈珠……”
蘇暮晚晴搖了搖頭,轉眼望向了仍舊置身於聖光之中的聖靈珠,不由得蹙起了眉,喃喃說道:“為什麼會這樣?”
聽此,寧淵一笑,說道:“為什麼不會這樣?”
寧淵表現得渾不在意,蘇暮晚晴卻無法剋制自己的情緒,激動非常地說道:“聖靈珠,是聖神遺留下的至寶,是吾聖脈一族的聖物,天地大劫之時,西極之地沉落,聖靈珠應運出世,拯救了億萬生靈,如今魔淵再次面臨滅世之災,聖靈珠重現,正是聖神指引,可為什麼,我不能將聖靈珠收取,為什麼……”
“嗯,誰知道呢?”
寧淵聳了聳肩,注視著那一顆聖靈珠,輕笑說道:“也許你們那位聖神並未感受到你的誠意,又也許是這聖靈珠被動了什麼手腳,或者這玩意是假的也說不定。”
“不,這絕不可能!”
蘇暮晚晴卻是一口否決了寧淵的話語,神色堅定了說道:“這聖靈珠之中蘊含的生命造化之力,是聖神獨有的力量,亦是吾聖脈一族的本源之力,先前聖靈珠與聖脈的共鳴你也感受到了,這絕不可能是作假的!”
“哦,那就當它是真的吧。”
寧淵一笑,仍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說道:“可就算它是真的聖靈珠又如何,你還是拿不到手啊!”
“這正是問題所在!”
聽此,蘇暮晚晴亦是蹙起了眉,喃喃說道:“為何這聖靈珠會如此抗拒,難道是天魔一族做了什麼手腳,還是因為那時空亂流之影響,使得我不被聖靈珠所承認?”
一番猜測未定,蘇暮晚晴又是斷然否決道:“不,不可能,縱是那天魔祭司,也沒有辦法在聖靈珠上做手腳,而那時空亂流雖逆轉了時光,但我體內的聖脈之力仍舊存在,聖靈珠不因如此抗拒才是,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見此,寧淵搖了搖頭,勸慰道:“想不通就別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何必去鑽那牛角尖。”
“你……”
見他這渾不在意的模樣,蘇暮晚晴先是要惱,但隨即就察覺了什麼,雙眸凝望著他,冷聲說道:“為什麼你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嗯?”寧淵眉頭一挑,有些無語地說道:“我為什麼要感到意外,這很正常好不好?”
“很正常,這哪裡很正常了?”
聽此,蘇暮晚晴真的很想撲上去咬他一口,正常,這正常個鬼啊,聖靈珠乃是聖脈一族的至寶,而蘇暮晚晴乃是聖脈一族的聖尊,未來的聖主,擁有著最為純粹的聖魔之血,按照道理來說,她要收取這聖靈珠,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現如今,她不僅僅沒有能將這聖靈珠收取,反而遭受到了聖靈珠的強烈抗拒,甚至遭受到了反噬沖擊。
這正常麼?
完全不正常,若非如此,蘇暮晚晴也不至於激動到這種地步。
……
感受著蘇暮晚晴那惱怒非常的眼神,寧淵不由搖了搖頭,說道:“怎麼不正常,你想想看,這聖靈珠如果真的像是傳說中的那般,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力量,那麼你們那位聖主,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從祭壇之中取出這聖靈珠來抵擋天魔主呢,非得搞到這種地步,用這種方式讓聖靈珠重現不可?”
“這……”
聽此,蘇暮晚晴一怔,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
寧淵輕聲一笑,繼續說道:“就算忽略這個問題不論,聖神祭壇如此重要的地方,那魔族六王竟然不派一兵一卒把守,是不是太說不過去了,難道他們不知道這聖神祭壇的重要性,他們不知道,天魔一族總應該知道吧,天魔一族耗費了那麼大力氣,破壞了這聖神祭壇,結果卻挖出了這聖靈珠,還留了下來,這是不是蠢得有些過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