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仙閣中,仍舊是寂靜一片,沉默的眾人,此刻皆盡凝望著天刑,凝望著那一道已然蓄勢待發的雷霆劍光,感受其中那如嶽如海般莊重威嚴的天道之力,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沉默,讓這淩仙閣中的氣氛變得更為壓抑,似連空氣都因此而凝固了起來,以至於李湘雲的心,也因此而緊繃到了極限。
成敗,在此一舉,只要天刑將這寧淵殺了,那麼一切都不再是問題,但若是她沒有,那麼……
“不,不會,絕對不會,天道至公,無私無枉,這寧淵既然攔阻天刑執法,將這敖殤放走,那麼他就要代替敖殤承受這天道審判,天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對他網開一面。”
李湘雲在心中喃喃著,雖然她知道這多少有幾分是在自我安慰,但是這番說法也不無道理,只不過前提是,天刑還是天刑,是那法家的天道聖劍!
眾人心思如何,此刻暫且不論,再看戰場之中,感受著那越發沉重的天道雷霆之力,寧淵眉頭一皺,注視著一臉冷漠的天刑,強壓下了心中紛亂的思緒,隨即邁開腳步,竟是直接向天刑走去。
“嗯!”
見此一幕,眾人眼神微微一凝,再看下那李湘雲,更是面色微變,心中升起了一陣難以壓下的不安之感!
“不能讓他如此!”
這強烈的不安,讓本就沒有多少底氣的李湘雲再也坐不住了,身影一縱,已然化作一道流光破空而出。
“湘雲師姐……!”
見此一幕,原本站在李湘雲身後的白衣男子面色一變,他雖不知道李湘雲想要做什麼,但卻能看得出來李湘雲這是沖著寧淵去的。
昨日那一場大戰之後,韓闕這位大聖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承諾過,白玉京不會再插手這外界紛爭以及寧淵與姜族還有四大神宗的恩怨。
大聖一諾,重於泰山,不可輕改,昨日李湘雲就已經冒了一次風險,差點與寧淵打起來,今日難不成她還打算再來一次,這就不怕事情無法收場麼?
白衣男子出言想要攔阻,但此刻的李湘雲哪裡顧得上他,不等這人將話說完,李湘雲就身化流光,直入戰場之中。
流光飛入戰場,落在了天刑身前,亦是阻攔住了寧淵的腳步。
“嗯!”
眼見那流光落下,現出神色匆匆的李湘雲,寧淵眉頭一皺,但腳步仍是沒有停緩,一副要越過這李湘雲向天刑走去的模樣。
見此,李湘雲眼神一冷,當即沉聲喝道:“還請公子止步!”
“哦?”
聽此,寧淵卻是一笑,出聲問道:“為什麼?”
李湘雲沒有立即回答,卻是轉身往後望了一眼,見天刑雖然彙聚雷霆在手,但是那劍光卻是沒有絲毫斬出的意思之後,李湘雲心中更是堅定了之前的猜想,當即回過身來,向寧淵說道:
“寧公子,你有所不知,先前那敖殤燃燒了大量信仰氣運之力,攪亂了神州的天地秩序,使得聖劍自主覺醒,要代天執法將那敖殤拿下,但是卻被公子你攔下了,這樣一來,聖劍的目標,只怕已經變成公子你了。”
“原來如此。”
聽此,寧淵點了點頭,隨即上下打量了李湘雲一眼,見她擋在天刑身前,一臉凝重的模樣,不由輕笑說道:“那麼樓主,現如今應當如何是好呢?”
眼見寧淵沒有強進,李湘雲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隨即連聲說道:“現如今妾身已經穩住了聖劍,還請寧公子速速離開,以免被聖劍所傷。”
“呵呵,好一招以退為進啊!”
見此一幕,淩仙閣那一處靜室之中,軒轅皓月搖扇輕笑,頗有幾分欣賞的注視著李湘雲,輕聲言道:“都說這法家的人行事剛正,有些食古不化,如今看來也不盡然嘛,這位湘雲樓主手段就非同一般啊。”
聽此,一旁的帝女姜瑤冷聲一笑,言道:“她是害怕了,怕這天刑聖劍不會向那寧淵動手,甚至有可能順勢認其為主,到時候法家這萬年心血,可就要功虧一簣,盡數付諸東流了。”
“嗯,的確如此!”
軒轅皓月點了點頭,隨即轉望向了姜瑤,問道:“那麼帝女,你說這天刑會不會認此人為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