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在和誰說話?”鳳謠眯起眼,直瞪著她。
沒人敢用這個態度對他,更何況,他還是她的“救命恩人。”
邵紫兮學他上下打量著他,然後到:“如果沒看錯,應該不是和畜生說話。”
“你!”這女人居然暗諷他是畜生?!她好大的膽子。
鳳謠怒了,一雙比女人還漂亮的眸子死死的瞪著她。
見兩人火藥味十足,杜雲澄有些訝異。
鳳謠這人喜怒無常,外表看似輕佻。實則心思縝密,此外他對與自己無關的人事物,壓根懶得理會,今日他肯出手已經夠出乎他意料,這會兒竟還如此針對紫兮?這樣的反常,讓他有些意外。
再說紫兮,平時也是乖巧溫順,今兒個怎麼像是炸了毛的貓,不僅牙尖嘴利,而且,似乎對鳳謠很有意見。
不論如何,紫兮是他的親人,他可不想她得罪了鳳謠,他這個好友耍起脾氣來,可不會管對方是男是女
“紫兮,你打聽那棟樓做什麼?”擋住好友發火的眸子,杜允澄岔開話題。
邵紫兮也懶得和鳳謠計較,杏眸一轉,又變回了和顏悅色的模樣,輕聲說,“我想做點小生意。”
見她對自己沒好臉色,對杜允澄卻是巧笑倩兮,鳳謠那把無名火得更旺,但在聽見她真要做生意時,鳳眸閃過一抹曲光,讓他忍下了滿腹火氣,靜立在一旁,不再出聲。
“小生意?”杜允澄一怔,旋即擰眉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姨母給你的嫁妝呢?可是被邵紫菀給汙了去?”
他會這麼說自然不是無的放矢,邵紫菀出嫁那日,十裡紅妝,除去聖上和太後給太子妃的賞賜,她的陪嫁也就僅次當年出嫁的連月長公主而己。
曾萍兒不過是商戶之女,家境普通,而邵銘諍為官清廉,就算有家産也不可能全給了邵紫菀當陪嫁,畢竟他還看其他女兒,因此那些陪嫁的來源很是可疑,況且有些東西,他就曾在母親的私庫看過……
他娘曾說過,她和姨母當初嫁人,家裡一碗水端平,嫁入丞相府的母親,與嫁入尚書府的姨母,兩人的嫁妝都是一樣的,十裡紅妝,羨煞旁人。
姨母逝世,獨留紫兮一個女兒,姨母的嫁妝自然是留給她,可看紫兮今日所言,他直覺她有了麻煩。
嫁妝?邵紫兮杏眸微凝。她生母留給她的嫁妝的確被曾萍兒母女搶了去,不過無妨,她會讓她們怎麼吞就怎麼吐,原原本本的還回來。
不過這事,她不想杜允澄擔心,於是道,“這事我會處理,我做生意只是不想閑在家裡,成日胡思亂想,想找點事做,澄表哥,你可知這樓是否要出售或是有在租賃?”
鳳城分東南西北四個區域,南區為貧民區,住的大多是出身窮苦的人家,而北區的集市則是人牙子的所在地,且在北區的集市,只要是你想得到的,什麼都能買賣。
至於東、西兩區的集市則是鳳城最熱鬧的地方,也因此,邵紫兮才會先從東、西兩區的集市找起。
她走了一個早上,就數醉香樓正對面的地點最好,可這樓也奇怪,看那樣子,前身應當也是棟酒樓,只是不知為何歇了業,且上頭沒貼半張紅紙,既不售也不租。邵紫兮原本打算用完膳再到西市去找找,現在正巧遇到杜允澄,想說他人面廣,或許知道些什麼。
杜允澄想起她前幾天的遭遇,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便多問,聽她問了對面的酒樓,他掃了眼一旁的鳳謠,遲疑的說:“這樓的主人我恰巧認識,只不過,他似乎不打算賣也不打算租。”
“是嗎?”邵紫兮有些失望,在她看來,那棟樓的地點極好,雖說她也打算開飯館,而對面就是老字號的醉香樓,可她不怕競爭,人都貪新鮮,只要她手藝夠好,就不怕留不住客人,可惜了……
見她失望,杜允澄有些不忍,又看了眼身旁不發一語的好友,正欲開口,鳳謠卻早他一步開口說——
“想買我的樓,可以!”這話讓杜允澄和邵紫兮同時一愣。
杜允澄可是知道這棟樓的來由,忍不住問:“鳳謠,這樓不是你母後……”
鳳謠卻舉起手,示意他別多嘴,又說:“但我有個條件。”
邵紫兮沒想到這樓的主人竟是鳳謠,她微擰眉,掙紮著要不要與其扯上關系,思索了會,還是沒抵過心頭對這地點的喜愛,於是問:“什麼條件?”
鳳謠笑了,笑得無比燦爛,然後輕聲說——
“我要你方才給那小男孩的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