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次,“因著太傅盛情難卻”,歐陽雪自是“恭敬不如從命”地留下來與他們一同用了午膳。
不過每每李晗看到歐陽雪,似乎對她的到來僅有奇怪之意。
除此,兩人甚至未曾正式地相互認識過彼此。
但縱是如是,歐陽雪也已滿足了。
依舊是三天兩頭興高采烈地坐上出宮的馬車,猜測並期待著當日近午之刻,太傅府家丁前來回稟的話語......
而這一切,直到南風皇城傳來了一件大事之後,才發生了改變。
一日,皇城中突然一片譁然。
“定安侯府的小姐下山回府了!”的訊息似乎只用了一瞬,就傳遍了南風皇城的大街小巷。
這天正巧歐陽雪出宮尋太傅研討“因果”辯駁之道,在路上因著眾人的議論便也很容易地得知了“定安侯府小姐”之事。
沒太在意,歐陽雪挑了挑眉,安坐於馬車之內往拂雪宮而去。
這個定安侯小姐她也曾有所耳聞,說是當朝第一武臣定安侯之獨女,名為寧珏。
定安侯夫人在生產之時正逢邊關戰亂,定安侯在外抗敵,皇城侯府中疏於防範,給了小人可乘之機,定安侯夫人被人下了毒剛生下寧珏就嚥了氣。
寧珏亦被那毒素所影響,從小武根盡堵,後來還引出了體弱之症危及性命。幸得其師尋月真人路遇定安侯府,收她為徒,帶入山中修行十載,才能保餘生之安寧。
今日,正是寧珏修行期滿下山的日子。
歐陽雪聽著一路上過分喧鬧的聲響,有些心煩意亂:“一個粗鄙的山野之女罷了,那些人用得著那麼大驚小怪嗎!”
晚箏坐在馬車的另一側聽到歐陽雪的抱怨,她心知公主這是借題發揮呢,今日太傅家的公子好像又不知去哪兒留膳了,沒回府中......
但她沒戳穿,只順著歐陽雪的意責怪了馬車簾外趕車之人,命他加快些步伐,莫再讓公主的清淨受到了無謂的叨擾。
那車伕聽到吩咐果真一揚鞭子,馬車加快了往拂雪宮駛去的步伐。
馬蹄掀起了一番風塵,立時被迷了眼,嗆了聲的行人見此忍不住想抱怨一聲。
然而在看清馬車的外飾後,又暗暗忍下了,只在心中嘆了聲:“原來是橫行南風的小公主,唉,惹不起惹不起!”
另一邊,已然回到了拂雪宮的歐陽雪,感覺好似回到了自己的一方淨土,心情也隨之重新舒暢了起來。
在拂雪宮中練了會兒軟鞭,之後看了會兒書還有舞師前些日子交予她的《春江花月夜》一曲的作舞畫冊。
在腦海中溫習了一遍動作後,歐陽雪讓晚箏在一旁彈奏樂曲的簡譜,自己則開始了練舞。
因為《春江花月夜》一曲無論是彈奏還是吹奏都有一定難度,歐陽雪又嫌每時想練舞時都得專程去司樂局尋琴師太過於麻煩。
正巧晚箏人如其名,略通箏藝。歐陽雪就讓琴師將曲子的主旋律寫成了一曲,把原曲中的輔調全部被略去,便在晚箏的彈奏範圍之內了。
如此曲子雖因過分平白而少了那分韻律,可對於練舞而言倒是無傷大雅了。
足足將一整個段落的動作練熟後,歐陽雪才停下了動作,沐浴梳洗了一番去休息了。
一切一如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