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午時休息的時候,卻有人來找端木雲海的麻煩。
藥喝多了,蘇北痕原本胃裡難受,獨自縮在角落裡閉目養神。突然一陣吵鬧聲傳來,接著就看見一個大塊頭把端木雲海捶倒在地。
蘇北痕知道,這個人外號鐵板。
一個圈子總有一個圈子的地頭蛇,鐵板就是這勞工圈的小霸王。他身健體壯,塊頭大,幹得活比別人又多又快,朱貴春這樣的工頭自然對他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鐵板下手狠,端木雲海的臉被打得又紅又腫,卻一聲不吭。
蘇北痕連忙過去將端木雲海扶起。
“怎麼了?幹嘛這樣打一個小孩。”
鐵板露出黃牙哈哈大笑:“真有意思,小白臉今天說話了。孃的,老子以為你是個啞巴。”
蘇北痕不屑一顧,替端木雲海擦著嘴角滲出的血漬。
鐵板上前粗魯地掰開蘇北痕的手,冷不防又是一個重拳。
蘇北痕閃得快,巧妙地避開。
鐵板頓時被激怒了:“孃的,老子要打人,可沒有人敢躲的。你這個小白臉,一身文弱娘娘氣,哥幾個早就看你不順眼了。天天磨洋工,還白白搶了咱們那麼多活。”
鐵板這樣一說,立刻一群人跟著附和,想叫鐵板替他們出口惡氣。
鐵板一看也有了底氣。
端木雲海冷聲道:“跟他無關,你有事沖我來。”
“呦!”鐵板擼起袖子。
蘇北痕擋在前面:“你今天別想碰他。”
鐵板還從來沒有碰過釘子。蘇北痕自來了後一直寡言少語,鐵板從來沒有把他放在心上,更沒有想到這個瘦條條的男人說起話來竟含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鐵板憋紅了臉,揮拳向端木雲海打去:“老子今天就碰他。”
蘇北痕輕輕一抓就將鐵板的手腕扣住,一招精妙的小擒拿手。
鐵板力氣大,幾下掙開了,揮拳又上,次次都被蘇北痕攔下來,連端木雲海的邊兒都碰不著。
其他人看見鐵板出了醜,一個個口角含笑,等著看笑話。
鐵板惱羞成怒:“他奶奶的,有本事別耍花招,老老實實接我三個拳頭,今日就放過你們。”
蘇北痕笑道:“你是覺得我們傻還是你傻,平白無故幹嘛要接你三拳,計較起來你還沒給我家侄子道歉。”
鐵板道:“你是不是以為老子揍不平你。”
“不敢。不過一會兒午休時候就到了,你要浪費幹活的時間在這裡揍我,我也無所謂。侯爺府花錢請你幹活的,沒請你來打人,倘若你擅自離崗,私下鬥毆,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藐視候府的過錯。”
鐵板口笨拙舌,接不上話。
卻聽身後傳來一人朗聲叫好,來人正是玄歌候。
眾人見玄歌候來此,紛紛行禮。方才躲在一邊對這場欺人之事不聞不問的朱貴春也冒了出來,對玄歌點頭哈腰。
玄歌候爵位在身,蘇北痕也不得不給他行了禮。
玄歌候問朱貴春:“發生什麼事情了。”
朱貴春額角分明留下冷汗:“沒……沒啥,就是幹活悶了,他們弟兄幾個隨便聊聊。”
“呵呵,”玄歌候冷笑,抬手下令:“把他棒那柱子上,五十鞭。”
朱貴春面如死灰:“侯……候爺,這這這是何必呢。不過是尋常摩擦,他們自個兒就能解決……”
“一百鞭。”
朱貴春頓時閉了嘴,心裡冷嗖嗖地,腿下直打哆嗦,但是半句話不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