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寒月凡伸出衣袖給她抹淚:“女人真奇怪,平時說我對你說話兇了,我這不剛改,你就哭。”
趙琴落破涕為笑:“誰叫你改的,你還是像現在這麼說話比較像你。”
寒月凡無奈:“我就非要這樣尖酸刻薄嗎?”
趙琴落揚揚眉毛:“原來你自己也知道自己說話尖酸刻薄。”
寒月凡卻理所當然道:“我自然是知道。”
“……”
寒月凡複替欣兒把了把脈象:“她已經無礙,氣海已開。至於瘴毒,等她醒了,阿落你再為她醫治即可。我探她先天體質甚佳,以後慢慢療養,不會留下什麼頑疾病根。這一生死劫,她算是已經度過了。”
聽到欣兒無礙,趙琴落舒氣放心,可是看見寒月凡耗盡心力地樣子心疼道:“是不是很累,衣衫都汗濕了。”
“也沒有很累,我也不知道我怎麼出這麼多汗。也許因你在外面等,心急的吧。”
“你怎麼沒一句正經。”
“我跟你正經做什麼。一會兒給我燒水沐浴。”
趙琴落佯怒:“說你不正經,還真上杆子。”
寒月凡朗目而笑:“你來了我覺得渾身都有力氣了。”
趙琴落低頭羞道:“胡說什麼,欣兒還在這呢。”
“我說我感覺沒那麼累了。你想哪去了。”
趙琴落滿臉緋紅:“我哪有想什麼。”
寒月凡奸詐地窮追不捨:“你明明對我意圖不軌。”
趙琴落心一橫:“意圖不軌那又怎麼樣?是誰先來招惹本姑娘的。”
寒月凡倒是一怔:“奇怪,分別半晌,阿落開竅不少,遇到高人點撥了?”
他這樣說也就是承認是先對自己動了情,看來凝兒真的分析的不錯。
趙琴落心中暗暗竊喜,嘴上卻不露聲色:“哪有什麼高人,我自然是知道的,就想看看你要玩什麼把戲。”
寒月凡半真半假道:“我對你沒有玩把戲,我的把戲計謀都在別人身上用盡了。”
趙琴落心覺寒月凡對這方面過于敏感,每次她只是開玩笑,他卻都會很認真的解釋。
但趙琴落不忍戳破,只是微頷首:“我知道。”
在得到趙琴落的答案後,寒月凡露出會心的笑容,滿足之情溢於言表。
趙琴落沒想到自己簡單一句話能讓寒月凡如此開心,不禁回想當日孤雲峰一別,寒月凡失落孤獨的眼神,心痛懊悔盤上心間。
“寒大哥,對不起。當日我沒有跟你走,定了傷了你的心。”
寒月凡溫笑:“我早就不記得當日傷不傷心了,不過此刻我是實實在在的開心。阿落,你永遠不必要跟我說對不起。”
“我可謂無才無貌,何故值得你對我這般好?”
寒月凡眼神有些疏離:“難道這世間百事,皆有根據可尋嗎?阿落,你總愛胡思亂想,說這些自輕的話。若論般配,我又算什麼呢?我的身份你也知道,我身上負的罪孽百死莫贖的。”
趙琴落輕堵上寒月凡的唇:“好,以後我不自輕,但也不許你這樣說自己。無論你之前是誰,我認識的寒大哥,是從寒山開始的。從那一天開始,你就不是個惡人。如果說你的過去犯下過錯,也並非你心甘情願的。若說要贖罪也好,那就也讓我和你一起。”
寒月凡沉默良久,末了只是輕道:“阿落,我不想跟你分開了。”
屋外忽然傳來陣陣腳步聲,趙琴落想是凝兒回來尋她了,便起身對寒月凡道:“寒大哥,該是凝兒來找我了,我們出去吧,你也累了,讓李嫂他們來照顧欣兒。”
寒月凡點頭,身子卻不動,遲疑了一下還是道:“阿落,扶我一下。”
趙琴落沒有揣透他這句話的意思,只道他是在存心逗自己,便順著他的意思伸出手來。
寒月凡搖頭苦笑了下:“這樣不行。阿落,我的腰傷犯了,你得扶我起來。”
趙琴落這才知他不是和自己說笑,忙俯身挎住他的胳膊,猛的發力,將寒月凡扶起。
與其說是扶,不如說是架。
寒月凡的腰部似乎完全不能使力,站起來都極為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