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姮差些一口茶噴出來,她拍了拍桌子,眉目如畫的臉正色道:“這都哪跟哪兒?我是那樣荒、淫無恥的人嗎?”
寧闕和宇文弈對視,同時點了點頭。
楚姮:“……”
她問:“你們兩個,怎會突然出現在西峽山的客棧?”
寧闕解釋道:“阿弈年前就準備去幽州,看望他祖父。反正我也閒著沒事,就跟著一起來嘍。哪知道半道遇上這麼大的風雪,剛好看路邊有間客棧,就進來了。”
宇文弈的外祖父,是宇文老侯爺。
這老侯爺得了一種古怪的病,在京城氣喘身體虛,一定要回當年領軍的幽州,才能無病無痛。因此多年來,他一直都在幽州養老,宇文弈和他父親宇文淮海,偶爾會去幽州探望。
寧闕這時又問:“那你呢?你怎會出現在此處,還嫁人了?”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楚姮擺了擺手,簡單的給寧闕二人說了一下自己冒充李四孃的大致經過,兩人一方面覺得離奇,一方面對她簡直不明白。
“陳俞安哪裡不好了?有錢有勢,長相雖比不得你現在的面首,可也算出類拔萃。這麼好的駙馬,你竟然看不上,還逃婚?”宇文弈一個男人都看不下去了,發出一連串的質問。
當年陳俞安在秋獵上,一箭三雕,至今無人能破他的記錄,宇文弈對陳俞安的武藝一直都十分佩服。他現在腰間隨時掛一柄寶劍,就是跟陳俞安學的。
楚姮哼了一聲:“反正我不喜歡他。”
寧闕下意識的看了眼二樓緊閉的房門,忍不住道:“你不喜歡陳俞安,難道喜歡……”她抬手指了指藺伯欽的方向。
以往他們打趣,楚姮當下就會反駁。
然而這一次,楚姮卻是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眼眸裡情緒漸深。
她沒有回答,而是托腮,哀哀一嘆。
寧闕頓時愕然,連語調都變的結結巴巴:“你你你……你還真喜歡這七品芝麻官?華容!你別瘋了吧!”她用手指叩了叩桌子,“這藺伯欽的家世,給陳俞安提鞋都不配啊!”
“什麼不配?哪裡不配?他陳俞安又算什麼?”
楚姮聽到這話,頓時正色,嚴肅道:“除了沒有一個做權臣的爹,藺伯欽哪兒不比他好?他正直清廉,兩袖清風,文采出眾,寫一手好字,擅山水丹青,從不破冤假錯案!不僅如此,還上善若水,虛懷若谷,和光同塵,胸中自有萬千溝壑……”
宇文弈不禁咂舌:“今日我才知道你這麼懂成語!”
楚姮回過神,不好意思的咳了咳,“反正他一點兒不比陳俞安差。”
寧闕無奈的搖了搖頭:“情人眼裡出西施嘛,你當然看他哪兒都好了。”在她眼裡,藺伯欽除了長得俊,有氣質,倒也看不出其它。
“也不盡然吧。”楚姮嘆了口氣,“許是四書五經讀太多,為人有些墨守成規,嚴肅刻板。”
她難得在這裡遇見最好的兩個朋友,乾脆將盤亙多日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楚姮嘆了口氣,雙眉微顰,十分苦惱的樣子:“你們說……我要怎麼才能把藺伯欽給騙成駙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