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修為和劍修的本質,其實有著不盡相同的地方,本身都是有著執著和自我磨練的意識在裡邊。
就許麟所知道的,有很多的武修也修煉法寶,無論是劍器之類的,亦或者是刀,以及槍矛之類的,如是練得,便不會再碰觸其它。
比如說苦厲,許麟知道這家夥是以煉體為主,而身體就是他的武器,所以對於他來說,像許麟這樣子的修者,無論如何不能稱為劍修。但是許麟卻在養劍,又悟得了許多劍修都夢寐以求的劍意化形,單論這這份天賦,想著望月峰上,也沒有誰能及得上他的。
面對苦厲的疑惑,他不願做過多的解釋,雖然相處時間長了,這家夥看似有些木訥,但是內心七巧,不知道有多少花花腸子,單論能統領烏雀營的這份氣度,許麟就不敢稍有小窺之意。
“走吧!”苦厲突然的變動,讓許麟有些不適應的疑惑道:“走?”
苦厲沒有看向許麟,而是遠遠瞥了一眼西方:“昆侖的人就快來了。”
許麟完全沒有做“裡子”的覺悟,原本還以為與昆侖的來人要多做接觸,可眼下苦厲所表現出來的,卻是完全的沒有那個意思。
這樣也好,說實在的,在許麟的內心裡,對於昆侖的來人,無論是哪個長輩,即使是自己的師傅前來,許麟也是不願意見到的。
此時的落日大沼澤中,可謂是“熱鬧”非常。殺人越貨的勾當,比比皆是,卻是多發生在比較小的集團中間,而更多的卻是那些散修,至於大的門閥,彼此之間似乎有著相同的默契,即使現在遠遠的遇見,互相也會毫不理會的遠遠避開,因為他們所知道的資訊,完全不是那些散修和小集團所能明白的。
許麟一路上默默的跟隨著苦厲,眼前所見到景象,卻是讓許麟嚮往不已。
他喜歡殺人,對於殺人奪寶也沒有太多的反感,相反的來說,如是此時只有他一人上路,多半是會做相同的事情。
修行界沒有所謂的商會,更沒有通行的貨幣可以交換到自己所欠缺的資源,更多的是一個人在默默的耕耘著。
而修行界也不是沒有想過,想像世俗凡間那樣發行一種統一的貨幣,然而所謂的靈氣晶石,其實真的是少的可憐,即使是偶爾有被發現,大家也會自己留著,以待沖破玄關時來用。
因為靈石乃天授地孕之物,本是就先天之氣蘊藏其中,其品質不下於一件五品的法寶,所以想用它來做通行的貨幣,真的很難。
所以在門閥之間,經常會出現以物換物的場景,當然也有大的勢力,會在自己的宗門勢力範圍之內,做一些這樣的交易,卻是極為少數。
“你當過獵人嗎?”許麟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一棵枯樹上,這樹早已枯萎死去,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枝幹幹,然而樹卻是很大,可在那樹杈枝幹的頂端,卻是掛著一具被剝光了的屍體。
許麟饒有趣味的看著那個已經死去多時的屍體,腦海裡想象著他所能遇到的遭遇,然後再次看向苦厲,卻見這家夥依然如先前一樣的默不作聲,不由得翹起了嘴角道:“真是個無趣的人!”
苦厲沒有回話,甚至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只是一直向著那金光所在的方位走去,而許麟卻是一邊走一邊不停的自語著:“屏氣凝神,然後是仔細觀察,佈置陷阱,靜待時機,一舉擊殺,這是一個耐心的過程,卻是有著豐收的喜悅啊!”
說完這話,許麟舔了舔濕潤的嘴唇,越發的紅麗的同時,映襯出眼眸深處的閃動,那裡隱藏的,是對於獵殺快感的尋求,也是內心深處不可抑制的渴望。
“到了天門之內,但願你的法子會有效用。”苦厲冷不丁的說了一句,卻是引得許麟一陣發笑道:“不是仙府嗎?怎麼又變成了天門?”
突然的站住身形,苦厲瞥了一眼,那還遠在天邊的粗大金光,良久才又是說道:“沒有金光開天門,你能如何進得了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