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日,許麟始終徘徊在這個碧水清澈的湖水旁,時而不經意的笑容裡,難免有些疑惑的神情。
搓了搓纖細的手指,許麟無所謂的席地而坐,只不過這目光還是落在了這湖水上,然後喃喃自語道:“真的有好多人啊!”
那個領自己來到這裡的人,好幾天不曾出現了,許麟想象著對方外放時的氣機,不禁皺了皺眉。
唯一讓自己有些意外的,就是門派的安排。
這不僅讓許麟想起了浮屠塔中的一幕。
一個宗門,有了光鮮亮麗的門面,便得有一個陰暗晦澀的裡子,於是今天,自己就真成了昆侖的裡子,烏雀中的一隻。
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唇角,想來,在望月峰上,也就自己一人而已。
師姐啊,師兄啊!威武啊!
許麟想笑,裡子是可以殺人的。
一陣莫名的悸動,讓許麟沒來由的有些煩躁,而眼前忽然出現的人,則讓許麟瞳孔微微一縮,然後還是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來人。
一身黑衣,黑的如墨,一塵不染,只有那張臉是許麟還認得的,不過這服飾倒是有一點很醒目,就是左胸口上的那隻烏雀,是血紅色的。
“你沒有自己開闢洞府?”來人有些生澀的問道。
許麟搖了搖頭,後者也失去了繼續問下去的興趣。
“我叫苦厲!”良久之後,中年人才緩慢的說道。
“哦!”了一聲以後,許麟便感到,在一瞬間又有數十道陌生的氣息,便已經籠罩在自己的身上,而許麟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直到那一波碧水忽然蕩漾起來之時,數十道身影,便已經出現在苦厲的身後,而許麟所在的位置,便有些唐突起來。
不以為意的站起身來,許麟打量著苦厲身後的人,而這些人有的只是略掃了一眼許麟的臉龐,更多的則是目光空洞,似乎完全將許麟給忽略過去。
一樣的服飾,三十幾個人,許麟面無表情的接過苦厲扔過來的衣服,然後就滿不在乎的將自己衣服脫去,穿上了這件黑色袍子,看著那隻彷彿欲飛的烏雀,許麟的嘴角咧開,然後默然的走到了隊伍的最後頭。
一行黑色的鐵流,恍如一條蜿蜒盤旋的巨蟒一般,更有迎風招展的“金”字大旗在錚錚作響。
隊伍中間,幾名黑衣蒙面的修者無聲息的穿插在隊伍之中,只是偶爾低言幾句,聲音微不可聞。
“你確定這一次是在落日大沼澤中?”一名修士有些皺眉的問道。
另一人嘿嘿一笑,聲音沙啞,倒是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在裡面:“恐怕是真的,我那叔叔這一次就要隨門主前去,這息肯定準確無誤。”
“可惜咱去不得,想想仙府中的那些寶貝就叫人眼饞的不行。”
“就你?”另一人滿臉不屑的嘲諷道,隨機也是自嘲一笑:“咱們還是做好宗主交代好的事情吧!”
“嗯!”了一聲,黑衣人轉眼看向隊伍的前方,似乎想起了什麼,舔了舔發幹的唇角道:“這次看來黑魔門的門主是不會去了,就是因為昆侖那幾個小崽子,竟然能將咱們的門主生生的牽制在此地,也算得上厲害的角色。”
這話聽的另一人也是不由得嘆息一聲道:“你是沒和昆侖的那名劍修對上,咱們這些人中,也就黑魔門的門主能與其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