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許麟的心裡簡直就像是突然間打了一聲霹靂一般的震驚無比,可又是不由得搖搖頭,心意劍流之法,這是洗劍閣一門的一種禁術,如是不顧一切的真的施展出來,施術者必當因為流失一身修為而衰老枯死,那這軒宇真人又是怎麼回事?
想不通其中的關鍵之處,許麟實在想不出,眼前這如老農一般的人物,到底是何許人也。
然而就這這時,那老頭兒突然的看向許麟,細小的眼睛微微的眯縫了起來:“你這一身的功法可夠雜的!”
聽著這樣的話,許麟的心神頓時就是狠狠的被震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的虛實,在對方的眼裡,竟然如空無一物的被看了個透徹。
嘴裡有些發苦,許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那個老頭這時又是嘿嘿一笑,滿是譏諷的再次說道:“莫不是,你是打雜家的?但也太雜了,還妄想整合功法,心不小,卻太自不量力了。”
許麟張了張嘴,硬是沒說出話來,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然而他現在的問題,其內心最為明白,看似已經《血神子》與《靈犀亦劍真解》以及《天元》給整合一處,但是方才看過老頭兒所施展的《天元》以後,許麟頓時有種藏在井底的那隻蛤蟆的感覺,實實在在的做了一把坐井觀天的事兒。
“但是你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個奇跡,其功法看似雜亂無章,卻是被你硬生生的走出了一條小路,倒也是難能可貴!”
聽著老頭兒的話,許麟心中立刻有了一陣暗喜的感覺,然而這種感覺還沒有維持多久,就聽老頭兒繼續道:“如是繼續下去,多半要走火入魔,好點的也是個半身不遂。”
一盆涼水當頭澆下的感覺,實在是不太好受,但是許麟始終是一個多疑的人,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老頭兒,其心裡一直是抱有懷疑和戒備的。
所以這話更多的是,根本就沒往心裡去!
彷彿是從許麟那張僵硬的面孔上,看到了其內心之裡,老頭兒不由得又是嘿嘿一笑道:“小子,我看你骨骼驚奇,眉宇之間透露出一股靈動之氣,將來必是修道奇才,你我有緣,不如就拜入我門下如何?”
許麟對這突如其來的話,頓時就有點發懵,怎麼聽,都像是在哄騙小孩兒的說辭,這時用在自己的身上,真當自己傻啊!
勉強的站起身來,許麟裝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道:“晚輩怎能有那大福道,就不老前輩費心了。”
“哦?”老者眼珠子裡忽然迸射出一道精光,立刻就打在了許麟的身上,不僅讓其身心又是一緊的同時,就聽老者砸吧砸吧嘴兒道:“還真是奇了怪了,當今世上還有拒絕老夫之人,想那世間無數的修行者,想要見老夫一面都難比登天,你這胎毛未退,乳臭未幹的臭小子,還有這樣的覺悟?”
應該是沒說過癮,沒等許麟回話,老頭兒又是一臉憤憤不平的繼續道:“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千古奇才,還是仗著有幾本修真秘藏,就敢不撇老夫這一茬?”
聽著老頭兒的語氣越加的不善,許麟瞅了瞅地上一動也不能動的金甲屍,又覺著這家夥似乎和魔主不是一個秉性,不由得心思快速轉動起來。
魔主這人,是要逆流而上,如是刻意的一味逢迎,許麟早活不到現在,而眼前的這老頭兒,似乎與魔主截然相反,並且在許麟這裡,應該是沒有“人格”這一詞彙,更談不上什麼男兒膝下有黃金的說法,所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只要能活著,殺人放火,人格尊嚴,許麟可以痛痛的撇到一遍,即使心下憤然難過,但是眼下的局勢已經不由得他再做過多的猶豫!
於是噗通一聲,許麟立刻就跪了下去,如一個鼈孫一樣的就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道:“師傅在上,徒兒給您老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