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玄德老祖的目光轉向羅浮掌教羅青道:“一戰之下,重傷難治!”
這是一件極其消弭士氣的話,卻也是玄德老祖不得不說的真想,但還沒等眾人緩過神來,玄德老祖的目光,突然轉向殿外道:“老前輩既然來了,何不露面相見?”
坐在雲山霧海之間,看朝霞萬丈的起起落落,許麟的手,不自覺的摸到了布滿了青苔的青石板上。
那上面有他當年的勾勒圖畫,畫的就是這霧海雲山,也是這氣紋波蕩的護宗大陣,現在看看,竟好似小孩兒塗鴉一般的不能入目。
揚起嘴角,許麟笑了一笑,一旁吃草的大黑驢,忽然打了個鼻響的抬起頭,一臉鄙夷的看著許麟摸著的青石板,彷彿也在嘲笑當年許麟的不自量力。
可它卻是忘了,在許麟離開之後,這廝每日都要跑到此地,將那張長長的驢臉貼在青石半板上的勾勾畫畫,以寄託無限的思念。
“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一個道童打扮的小廝道人,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坍塌的大鼻子上,有著幾滴明顯的汗珠,而臉上卻有找到寶物後的開心和興奮。
許麟詫異的看向這突然出現的人,又瞅了瞅身旁的大黑驢,莫名其妙的的指了指一旁直翻白眼的大黑驢道:“你在找它?”
道童未曾想到,在驢身的後面還坐著一個人,“啊?”了一聲以後,自知失禮的他,連忙躬身道:“弟子通明見過師兄。”
不由得有些好笑的許麟,目光落到了胖胖的道童身上,自己在昆侖山上可謂是輩分最小,沒曾想,還能被人喊一聲師兄?
“你是哪峰弟子?”許麟下意識的問道。
而在此時,身旁的大黑驢,好似嘲笑一般的怪叫一聲,難聽至極的聲響,猶如雷響,驚起了陣陣落在兩旁的鳥群。
“死驢別叫!”小胖子道童,臉色通紅的狠狠瞪了一眼大黑驢,卻是轉頭向著許麟再施一禮道:“弟子是入在了天幕峰的明禮門下,只不過還未行過拜師禮,所以明禮師傅先讓弟子呆在連霞峰上。”
“明禮?”許麟驚奇的看向小胖子圓鼓鼓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好久,才是嘴角掛起了一絲笑意道:“那你該喊我一聲師叔了。”
小胖子愣了一下,又仔細瞧瞧許麟,這才恍然的跪了下去,有些慌張的喊了聲:“弟子莽撞,還望師叔不要見怪。”
真被人喊了一聲師叔,許麟的臉色,頓時變的有些怪異,但隨即便掩飾過去:“你在這呆了多久了?”
“兩年!”這話說的極其委屈,通明的眼圈都有些發紅的又是說道:“師傅說我天生骨骼驚奇,眉宇之間透露出一股靈動之氣,必是修道奇才,於是就把我收到山門了,可剛入山門,師傅就回天幕峰,說要練就一件法寶,所以要弟子在此等候。”
許麟想笑,卻忍住沒笑的寬解道:“你的眉宇間的確有著一股神秘的靈動,明禮師兄這話說的沒錯,修道本就是一件先要修心的事情,得耐得住寂寞,方能成大器,也許這也是明禮師兄的一種考驗。”
通明鼓了鼓腮幫子,睜大雙眼,有些興奮的看向許麟:“師叔此話當真?”
不合時宜的,大黑驢又是接連怪叫,偌大的幾顆大門牙,毫不掩飾的露在外面,看的許麟也不由得有些莞爾道:“當年此地,我也待過,和你差不多,時候到了自然有人來接你。”
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大黑驢,通明連聲傻笑並對著許麟躬身一禮:“多謝師叔教誨。”
白皙的左手,在許麟輕輕的一揚之間,通明的身前,頓時多了幾團光芒,然後許麟看向通明道:“這是本門的入門法訣,一為道元根本氣法,你要好好研讀,對你打牢根基極為有用,另一些則是適合你用的法寶,當是見面之禮。”
將手伸入光芒中,通明的眼睛頓時就紅了,看向許麟的目光,不由得變得有些不一樣。
自己的倒黴師傅,就傳了一點練氣法門,別說法寶,連個世人道士用的法器都沒給,相對比較下,大方的許麟,在此刻的通明眼裡,頓時將自己的師傅,比的矮小如鼠,而他許麟則是高大光輝般的形象。
這才像修道高人的模樣,通明心裡嘀咕著,卻見許麟已經站起身來:“這幾日我都會待在這裡,有什麼不懂的,你可以隨時來問我。”
在通明連番的感激下,許麟緩慢的走下臺階,後面跟著趾高氣揚的大黑驢,正眼也不瞧通明一眼,那模樣可還真是狐假虎威的,狗仗人勢的做到了極致。
通明哪有心情跟死黑驢計較這些,手裡捧著許麟送的法寶和玉簡,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上,被許麟看到,不由得又是一笑,還真是和明禮一個德行,見錢眼開,難怪明禮這傻帽說這小子有靈性,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