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冷笑著,血痕道人的面色不變,一如既往的陰沉中,有著如鬼的戾氣。
“試試看?”
挑釁的語氣,讓原本就有些動搖的許麟,卻是更加的疑惑,他沒有試過像血痕道人這樣的法子,所以也就不明白血痕道人現在的處境。
看著血靈珠鏈輝映出的淡淡血光,陰暗的氣息恍若從森寒的九幽所發,略微沉思了一陣,瞥了一眼依舊徘徊在血海表面的烏雀營,許麟咬了咬牙:“能讓你身體裡的那位出來說句話不?”
血痕道人沒有任何猶豫的搖了搖頭,可隨即臉色又是不自然的開始扭曲起來,怪異的表情浮現,說不出的別扭。
“許麟,還有一次機會,合作,血痕必死!”
這聲音沒有響徹在外在,而是直入許麟的腦海深處,好像一種傳音的秘法,但看血痕道人別扭的兩種表情,只是一閃而過,就又重新恢複如初,卻是更加堅定了許麟一個想法。
血痕道人之初,因為許麟的突然加入,逼得他不得不用燃魂血息燃燒自己的肉身,看似是不得已而為之的辦法,卻是摻雜了許多的算計在裡面。
一體兩魂,原先的血痕道人和初代血魔之間,十成的身體控制權,血痕佔了六層或者還多,初代血魔只是三四層之間,而在於許麟的交手之後,利用血神透息的神魂法門,牽連外在的血海,灼燒侵蝕被困在血海之中的苦蠻,直到現在的奪舍成功,雖然還是一體兩魂,但在身體的控制權上,血痕至少佔了八成左右。
而許麟現在不明白的,是血痕道人自身的那一方血海,到底融合重新造就的這方血海裡多少。
是全部?亦或者只有一部分?
因為要煉化新成的血海,在與自己的搏殺中,血痕道人必須以原有血海之力保持肉身不滅,又要分散力量煉化新城的血海和苦蠻,在這兩者之間,血痕道人最後採取了折中的辦法,一個是先奪舍苦蠻的肉身,另一個就是勢必要有完全控制這具身體的能力。
但是一個真人級別的苦蠻,這麼快就能被完全的奪舍成功?
將這些念頭糅合碾碎,統籌歸納之下,也就三個問題,一是原有的血海與新生的血海之間,血痕道人還有多少控制度。
二是血痕道人的這具軀體,其本身的控制力,究竟能達到多少?
三是,苦蠻真的完了?
帶著這些疑問,許麟沉默著盯視著血痕道人,卻沒有給那個突然而來的聲音,一個準確的答複。原因不是沒有,血痕道人現在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別人的手裡,必須是許麟,也只有他自己能將血痕道人以他自己的方式殺死。
況且,許麟懷疑的另一個原因是,方才的聲音,到底是何人所發?
初代血魔?亦或者是苦蠻的神魂未滅?
沉默中,兩相盯視的目光同時移開,卻是一齊看向了遠處的一個方向,而再次回轉目光之後,許麟盯視著血痕道人:“現在的我,有能力殺死你!”
斬釘截鐵似的語氣,引起了血痕道人一陣譏笑,但許麟不加理會的又是說道:“做個交易吧!”
似乎並沒有任何的意外,血痕道人嘿笑了一聲:“現在的局面,對你我來說,半斤八兩而已。”
許麟並沒有否認的接著道:“不錯,殺你需要時間,即使在你境界不穩的情況下,我還是要多費不少手腳,但時間上,對於那些人卻是足夠了,而我不想暴露身份,又不能這麼輕易就放了你,所以只能是交易。”
收斂住笑容,還是許麟所熟悉的那種陰狠,血痕道人的一對兒眼眸裡,精光猛漲道:“殺死我,該是你一生所願才對,為何就此放下?”
“原先的我,或許還有假借他人之手的念頭,但是現在……”許麟搖了搖頭,冷冷的注視著血痕道人:“因為我想親手殺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