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忘了這一說。
王伯安再接再厲,“先生已官居五品,聽聞府中並無姬妾。”
頓了頓,“甚至無教人事的婢女,想來是娘娘一時疏忽。”
徐穆嘴角抽搐,合著自己還成了“異類”。
王學霸語重心長,“子嗣之事,亦為我輩大事。府中無女眷,終究……”
話音未落,徐穆扭頭走開,深深對這個崩壞的世界豎起中指。
讓王學霸給自己“啟蒙”人倫,自己自認臉皮不厚,聽不下去。
不料剛走出幾步,便被一穿著命服的婦人叫住,“穆弟。”
“嫂子?”
徐穆轉身,可不是馬承的夫人申氏麼!
申氏笑意妍妍,隱帶埋怨,“回京之後,也不往嫂子家坐坐。”
徐穆拱手,連連告罪,實是公務繁忙,待得下月朔日休沐,定與順和兄不醉不歸。
申氏不置可否,轉頭招呼四女上前。
紅黃藍綠,四色衣裳,俱是一般花容月貌,鶯鶯細語。
徐穆額際微抽,隱隱覺得此番脫身只怕不易。
果然
一路之上,眾女心思各異,百般套路出手,直叫兩世均少與女子打交道的徐穆溴態頻出。
好不容易使計躲到一偏僻角落,又有一女上前,攔住徐穆去路。
“吾心悅君,君可喜?”
徐穆抖擻精神,“姑娘乃國色,不知穆之品性,為何輕易出言?”
見女子秀眉微挑,徐穆接著道,“女子婚姻,乃一身幸福所繫。便是人品過關,才能出眾,若與姑娘心思偏好不同,難有共同話題,婚後日子亦不見得順遂。若再有夫君心愛之人過門,便是能保正房之尊,亦難免心傷。姻緣之事,姑娘切不可輕言。”
女子輕笑,“你這兒郎,倒懂女兒心思。為何卻這般作女兒之態?”
徐穆肅容,向西拱手,“天子與娘娘帝後伉儷,穆心羨之。穆若娶妻,娶一人足矣,自不會再讓他人過門。姻緣之事,關乎一生。穆口拙,亦是難免之事。”
如此一番“自白”,徐穆自以為此事暫時平定。
不料放下的這口氣太快,待到休沐當日,依言往馬府一行。
看到攔著自己問東問西的女子,徐穆直想扶額。
偏偏
“君也說了,偏好不同,難有話題,既如此,君喜何物?若不言明,如此得知?”
真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三月春分,正是農耕好時節。
按例,朝廷舉行隆重的祭日大典。
最顯著的標誌,每年春季,天子一家都要下田,皇後織布,皇子皇女們,得提起竹籃,同天子一起勞作。
每逢甲、丙、戊、庚、壬年份,皇帝需卯時親自開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