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半數人第二天皆頂著一雙青黑腫眼忙碌,相顧對視,皆搖頭苦笑。
忽然,艙室開啟,眾人悄然望去,咦,一夜未閤眼,這俊得不像話的大人咋還這麼妖得不像話?
沈越出門,眼見眾人各種奇異視線,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入頂艙用飯。
早有廚房做飯計程車兵見到沈越走的方向,撒開腿狂奔,總算在沈越踏進艙門門檻的前一刻,鑽進艙中。
須臾,將今日沈越的膳食由徐穆的分例升至林詠,更“擅自做主”添了兩只雞蛋。
望著驟然“升格”的膳食,瞥了一眼腿腳並攏的兵士,沈越微挑眉,現出一抹淡笑,“辛苦了。”
瘦弱士兵只覺眼前驟然百花盛開,臉頰爆紅,腳下打飄,渾似靈魂出竅,飄飄欲仙。
“哎,侯小七,你幹啥呢?”
一兵士伸手在侯小七面前晃晃,嘴裡嘀咕道,“不會嚇傻了吧。”
嚇傻?
侯小七驟然回神,拽住兵士衣袖,“太美了!”
美?
說誰呀?
當然是他!
兵士循指望去,一黑臉大耳之人。
摸摸侯小七腦門,“走走走,去找文先生去。”
“找文先生做什麼?”
“給你治病。”
“我?我沒病!”
“知道,知道,你這是心病。”
侯小七拍拍腦門,暈暈乎乎地走,心病?
沈越揣著一堆供詞,挑出一張遞給徐穆,“給你的。”
徐穆懵懂接過,向下看去。
杭州通判?浙江左布政使?寧波府?應天府?
徐穆不覺磨牙,自己這算是自討苦吃,惹了一身腥不?
坤寧宮。
張儀華回身,“你所言當真?”
“苗大伴特意請俞公公幫忙傳信,小的哪敢撒謊!娘娘明鑒。”
張儀華翹起煙眉,擺擺手,“好了,本宮知道了,下去吧。”
待小黃門走遠,張儀華擺弄著內廷剛剛奉上的一支仙人樓閣金簪,不由低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