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放心。”
吩咐完廚下,徐穆徑直走向後堂,尋上一張桌案,毫筆沾滿油墨,攤開紙張開始伏案勾畫。
燭淚靜靜流淌,時光悠悠遠去。
沈越自登戰船,潮州衛上下便覺得有點兒不自在。
雖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若是“鬼”真來敲門,也沒法無動於衷不是。
輪值結束用飯,不只一處“悄悄”咬耳朵。
“哎,你們說那領頭的錦衣衛,看著不像呀,不會是那些個王孫家送進去掛職的吧。我可聽文先生說過,一般王孫家的公子,基本都在錦衣衛掛過職,就領俸祿,不幹事的那種。”
“你要這麼說倒真有點像,長得這麼俊俏,簡直不像人,不是王孫估計也養不出這等人!”
一頭腦靈活計程車兵搖頭,“我覺得不像。”
旁邊有人搗搗胳膊,“為啥不像。”
“剛才我跟著文先生和他走近過,他就朝我看了一眼,我就像被人扔進冰窖一樣,直打哆嗦,差點走不動路。”
“瞧你那出息。”一身材魁梧的兵士撇撇嘴,“好不容易這番殺幾個畜生,居然還怕一個大活人!”
士兵急紅了臉,嗆聲,“你有膽,你去他面前試試!”
“試就試。”
沈越巡視戰船,行至一處,忽然聽見女子的銀鈴笑聲。
頓時想到了一些“不成文”的東西,正要找人確認,一士兵忽然上前。
“慢著!”
兵士心頭一抖,面上卻裝作平靜,“大人有何吩咐?”
“戰船之上,怎會有女子的聲音?”
兵士抬眼,眼前之人,瞳孔漆黑,語調沒有絲毫起伏,兵士卻覺脊背生寒,唇齒打顫。
“是……是捉海盜時救下的附近村民。”
“為何不送其歸家?”
分明是少見的好相貌,兵士卻只覺頭皮發麻,喉結上下滾動,話憋在喉嚨就是放不出聲。
“因……”
“千戶,這是徐某的主意。”
關鍵時刻,徐穆救下這位膽寒的兵士,笑道。
“卻是為何?”